阎先生好歹也是在社学教人识字的,邻里一般都敬让三分,从没有被这么踩着脸输出过。
所以此时阎先生真是被气到了,浑身直哆嗦,亏得自家儿子文哥儿扶住了,才勉强能站稳。
“畜生!小畜生!”阎先生也不顾体面,直接开骂。
白榆立即像是个第三方似的,对邻居们进行现场解说:
“大家都看到了啊,老阎多年来一直在算计我,现在又还在辱骂我!
我们家和阎家算是结仇了啊,已经没有任何邻里情份了!”
周围众邻居听得目瞪口呆,怎么画风猛变,突然就毫不留脸面的撕逼了?
这时代还是要讲究“与邻为善”的,直接当面撕破脸的事情确实很少见。
看着父亲气成这样,阎家大郎阎文不可能坐视不理,又冲了上来,就想对白榆动手。
随即体格更壮的夏大挡在白榆面前,按住了阎文。
白榆立刻又继续对众人解说:“大家又都看到了啊!阎家还想动手打人,这仇已经更深了!
当年赶我出社学,上个月强迫未成年的我代替他家儿子服徭役,这个月强占我亲爱的李老伯的房产,现在又开始图谋我家!
一桩桩一件件,我和老阎这仇恨化解不了,一点都化解不了!
众亲邻要为我作证,如果阎家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啊,对了,这叫勿谓言之不预也!”
有聪明人就觉察出来了,榆哥儿这语气怪怪的,好像笃定阎家一定会倒霉,提前撇清自己似的。
看着今天全院大会成了闹剧,本院的首户王太公忍无可忍,提起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喝道:“够了!成何体统!说正题!”
阎先生从红温中稍微清醒过来,极力叫道:“白榆在外面犯了事,有可能连累全院,所以白家要给全院一个交代!”
白榆回应道:“好!这可是你亲自说的!给全院一个交代!”
众人十分疑惑,白榆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怎么完全不抵抗?
正当这时候,有几个陌生的大汉走进了院落。
还不等院内众人询问,为首的大汉就已经亮着腰牌,报出了来历。
“锦衣卫缉事官校办事!都不许动!”
对底层民众而言,锦衣卫缉事官校的名头与凶神恶鬼也差不多,众人当即就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