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杀案和爆炸案,该认定是共党所为就认定是共党所为好了,反正从你们立场,他们不都是敌人吗?你们的支持者知道了,或许还觉得是功德一件。”
“你是怕最终要查到你身上?”
“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
“好,我不问。还有其他的吗?”
“我要你协助我。”
“好。”
“你不问协助我做什么?”
“不是不让我问问题吗?”
“你少抖机灵!”
“是是是,兰科长,你要我协助做什么?”
兰幼因说了一句话,任少白不做声地看着她。
又有人从前一节车厢出来,门打开的那一刻,二人同时收手,藏起了各自的武器——
“你这人怎么这么冒失,走路也不看着点!”
任少白假意训斥。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兰幼因低着头,一边翻白眼一边不得不配合。
“算了算了,你走吧,我再去买一壶,但愿服务员不要觉得我故意占他们便宜……”
不久后,任少白端着一壶温咖啡,重又回到了21号车厢。
“怎么这么久?”
李鹤林问。
“那些电影演员把现煮咖啡都喝完了,餐车的人偷懒,用速溶的糊弄我,被我发现又重新去煮,这才耽误了。”
任少白解释道,然后在金川医生过来接的时候还故意说,“要不我先喝一杯?氰化物中毒时间短,劳驾冈村先生再等两分钟了。
李鹤林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方才说你成长不少,别抬杠犯别扭。”
然而,当任少白重新在他对面坐下时,李鹤林却还是盯着从金川隆手里接过咖啡的副官——不用他出面,冈村宁次自有替自己“试毒”的人。副官几口喝完一杯咖啡,过了一会儿,冈村才放心又倒一杯。
半个小时后,尖锐的刹车声伴随金属摩擦,是一场短暂的刺耳交响。
南京到了。
站台上,任少白看到混在旅客里的兰幼因,刚刚那身工装不知被丢到哪里了,但见质地良好的衣裙翻出来,便从挥刀弄枪的刺客变成了走在电影公司职员里也不违和的职业女性。他不由自主地挑眉,心想,这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