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德裕听出这小子在拿话点他。他当然想让谷翘去休息,在医院里连个澡都没办法洗。明天就是谷翘生日了,他也不愿谷翘生日一觉醒来就是在医院里。这个难道用外人来提醒他?他现在比谁都希望谷翘能休息好点儿。可是这小子来照顾他,他真是消受不起。但是两人要是都走了,真发生点什么……
娄德裕开始怀疑是姓骆小子的阴谋,他没准巴不得自己说不用呢。
德裕咬着牙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骆培因这时才对谷翘说话:“我对住院部不熟,你带我熟悉一下。”
“还是我来吧,你去宾馆休息……”
娄德裕这时忙截住了谷翘的话:“大翘,你就去宾馆休息吧。既然小骆主动提出来要在这里,咱也别辜负了人家这份好心。“
“那谷翘带我熟悉完住院部,我就送她去宾馆。”
骆培因低头看表,“您别着急,我九点半就回来。”
来回也就一个来小时,按时回来绝对发生不了什么,娄德裕几乎是催促道:“那你快去快回吧。”
这话好像他等着骆培因赶快回来照顾他一样。
既然这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谷翘也不能再说别的。
谷翘这次来二连浩特做生意,计划的是快去快回。她的外套就是两件军大衣。现在还在供暖期,她在医院里只穿一件毛衣,出门时,她披上了她的军大衣。她的军大衣宽宽大大的,把她的曲线都完全遮没了。
看谷翘要出门,娄德裕提醒她:“把帽子也戴上。”
“我不戴了,没这么冷。”
德裕坚决要谷翘把帽子戴上:“夜里风大,戴上吧,别吹着头,你刚洗了头发。”
等两人走了,同病房的病人对娄德裕说:“你女儿跟女婿真般配。”
“没结婚呢!”
“没结婚就对你这么好!更难得。”
娄德裕使劲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太深,叹得他脸疼。
谷翘穿着粗靴子、军大衣,抓起帽子往外走,她因为想和骆培因多单独待一会儿,在医院过道间穿梭得很快,几乎要把过道风卷进她的军大衣里。
直到出了住院部的楼,谷翘的脚步才慢下来,她抬头看见了好多星星。自从来医院,她还没想起抬头往天上看一看呢。
“今天晚上的星星真亮。”
骆培因拿起谷翘的手指在天上勾勒出一条星链:“这个星链附近就是你的星座,不过现在用肉眼看不清楚,秋天晚上会更清晰。等以后用我用激光束指给你看。”
“那你的星座在哪儿?”
骆培因拿着谷翘的手指往天上指去,谷翘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谷翘仰着头往天上看,从一颗星星看到另一颗星星。以前她看满天星辰是大而化之的,星星之间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但现在有了变化。
从住院部到医院门口并没多远,但他们走了好久才走到。夜里空气冷,谷翘的手指在外面伸久了,却不觉得冷,因为她的手被另一只手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