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白休命将目光转回尚隐身上。
尚隐不再迟疑,开口道:“我叫尚隐,是赵巡的儿子,也是北荒王太妃的亲孙子,二十多年前被灭门的尚家,就是我娘的母族。”
白休命挑了下眉,竟然姓尚。
“接着说,本官听着。”
尚隐吸了口气:“赵岐和先代北荒王勾结,灭了我尚家满门,而后瓜分了尚家财物。北荒王用这些财物在北荒囤兵,意图谋反。赵家、赵家夺走了尚家的御鬼术,意图用在先皇身上,获取皇室机密。”
后面这一段这是阿缠完善后的说法,听起来似乎更容易实现,但尚隐还是觉得有点离谱,毕竟御鬼术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赵岐显然没有那个天赋,但阿缠说别人又不知道,赵岐就算有办法自证,但皇帝怀疑一个人是不需要证据的。
这一串话说出来,周围一片沉默,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减弱了。
先是告亲王谋反,再告前朝帝师窥探皇室隐秘,这是要把天捅破吧?
“这和你杀北荒王太妃有什么关系?”
唯有白休命不受影响,继续问。
“她是罪魁祸首,就是她勾结先代北荒王杀了我外祖一家,她还杀了我祖父,她的前夫,然后在我面前害死了我母亲。我杀她除了报仇,就是想要用我这条命来求陛下伸冤。”
说完,尚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我全族死的惨,我小时候被北荒王太妃用来威胁我母亲,后来我母亲因我而死,太妃又将我训练成她的死士。
离开北荒之后,我见四海升平百姓和乐,心知当今陛下是明君,实在是不忍陛下被北荒王和赵家欺瞒,又想为尚家复仇,故而出此下策。我愿意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也求大人给我和尚家一个公道。”
尚隐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动容,白休命的目光却在一旁的阿缠身上。
她今日穿的有些单薄,没有梳精致的发髻,长发只编了辫子垂在身前。因为刚才哭过,眼睛还是红的,看人都是怯生生的。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他就是移不开目光。
“你有证据吗?”
白休命一边分神看着阿缠,一边问。
“有,我们尚家的财物至今还有一半留在赵家,就在赵家的暗库中,不久之前有一盏香炉丢失,上面刻着我尚家的印记。”
“哦?那倒是巧了,那香炉如今就在本官手中。”
尚隐赶忙又道:“太妃曾为了取回流落在外的香炉,曾派四境修士去将香炉带回,那修士名为荒林,是北荒王府的护卫,大人若是不信,可拷问太妃身边的丫鬟,有三名丫鬟至今仍在赵府。”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赵鸿良的手脚逐渐变冷,他预感到这件事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赵大人和梁大人有什么想要对本官说的吗?”
等尚隐说完,白休命的目光终于转向两人。
梁彦隐隐察觉到不对,白休命何时如此好说话了,竟然有耐心听一个罪犯说这么多话?
可他无暇多想,只能尽量撇清和赵家的关系:“下官只是帮赵大人寻太妃的踪迹,还请白大人明鉴。”
赵鸿良身为赵家人,却无法用这样的借口,他姿态强硬道:“我父亲一生清廉,为大夏为陛下尽心尽力,白大人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便要定我赵家的罪!此人分明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