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在白休命的目光下,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梁彦的下属和赵鸿良已然追了上来,而不远处,马蹄声响起,明镜司卫骑着龙血马也到了。
一群人将尚隐和阿缠团团围住。
看到白休命出现在这里,赵鸿良心道不好,却也没办法让梁彦当着白休命的面杀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白大人怎么来了?”
白休命淡漠的目光自赵鸿良面上扫过:“本官接到报案,有人被挟持了。”
“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让白大人亲自……”赵鸿良话说了一半,忽然止住。
所有人都看向被尚隐挟持的阿缠。
一开始,谁也没有将一个被挟持的人质放在心里,赵鸿良与梁彦根本就没想让她活下来,甚至包括了庄子里的所有人。
然而本该顺利的计划,却因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质发生了变化。
“白大人,救命……”阿缠看着不远处的白休命,小声呜咽着,眼泪跟珠串一样往下掉,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站在阿缠身旁的尚隐就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完了,这个女人竟然认识白休命!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赵鸿良看向梁彦,想要让他想办法,梁彦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换一个人,他还敢做些小动作,趁机让人意外身亡,但是白休命修为比他高出一截,且这人心狠手辣,若是被对方发现说不定会让他当场殉职。
他怕丢乌纱帽,但更怕丢了命。
白休命没理会两人的眉眼官司,直截了当地对尚隐说:“把人放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这是尚隐第一次看到白休命,虽然在调查到这人的时候,他就被告知这位白大人不好惹,可亲眼见到真人带来的冲击比他想象的更强烈。
这是个和北荒王截然不同的人,北荒王面上看着是温文有礼的,但是这个人,即使只看外表,都觉得危险。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尚隐可能更想问问阿缠,究竟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人关系匪浅的?
尚隐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可以放人,也不想提任何要求,我只想求一个公道。”
“公道?说来听听?”
白休命饶有兴趣地开口。
然而尚隐还未开口,赵鸿良就打断了他的话:“白大人,他是我儿赵巡的子嗣,多年来被太妃养在身边悉心教养,他有传自母族的疯癫之症,如今他杀父杀弟,定然是病入膏肓,他的话不足取信。”
白休命的目光扫向赵鸿良,一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开口:“赵大人,本官没有允许之前,不要擅自开口,否则本官当你故意阻挠明镜司办案,听懂了吗?”
赵鸿良被他毫不留情地当众警告,面上过不去,却只能在心中暗道白休命不过是倚仗明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继续想下去,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赵鸿良脖子上,那刀的刀刃竟隐隐压入皮肉中,在他脖子上印出了一道红痕,江开在他身边阴恻恻地问:“赵大人,我家大人的话,你听懂了吗?”
赵鸿良憋屈地点点头,敢怒不敢言。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