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泽注意到她的目光,转过头也看了那花瓶一眼。
“柳玉安你是如何安置的?”
收回目光后,吕如卉淡淡地问。
“我已经训斥过他,将他带回家后让他受了家法,日后会时刻让人注意他的品行,若是实在不堪,再行处置。”
吕如卉扯了下唇角,还真是他的风格。
若是她,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但柳相泽不会,对待柳家人,他从来都很宽容。
“挺好的。”
她说。
“玉安对于你我和离之事很是愧疚,初四那日,他还提出过要与我一同去向你道歉,但是怕你见他会不高兴才没有跟去。此刻他应该在房中,你是否要见他一面?”
柳相泽心中有些疑惑,那日她既然听到了敲门声,又好奇他的来意,为何不肯给他开门?
“见面就不必了,我这么大的人了,如何会与孩子一般见识。”
话虽这么说,可柳相泽却感觉到,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处理方式。
此事若是在他们和离之前被查出,她大概不会给玉安第二次机会。
可是,玉安尚且年幼,不懂分辨好坏,至少不该因为一件事否认他的全部,身为他的父亲,自己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见她说完话后,神情似乎有些倦怠,柳相泽沉默良久,才又开口:“若是你觉得不够,我可以……”
“不必了。”
吕如卉打断他的话,没有让他将未出口的话说出来。
“我的心眼小,格局也不大,有时候做事很喜欢做绝。”
听着她这番自我剖析,柳相泽并未出声评价,而是安静地听着。
“我只求痛快,而你求的是平衡,所以我们成亲后,总会吵架。”
吕如卉靠在椅背上,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目光带着几分幽远。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过计较。”
查出真相后的那些时日,他开始反思他们这十几年的生活,他的宽容大多数给了旁人,却没有留下多少给吕如卉。
他们争吵,但总是轻易的和好,所以他一直觉得,让吕如卉生气并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他们总会和好的。
吕如卉笑了一下:“不用总是认错,其实大部分时候,你都是对的。我只求了痛快,可除了一时的痛快,什么也得不到,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但是如我这样解决问题,你会不高兴。”
吕如卉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缓缓垂下眼:“我高不高兴已经与你无关了,柳相泽,我们都和离了,你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你愿意便将他留下。”
柳相泽面色微沉,他不喜欢听她提到和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