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擅闯城门……”
阿缠打断他,理所当然地说:“你都不是官了,为什么还要遵纪守法?”
她拍拍白休命肩膀,催促道:“你快点,我都困了。”
白休命勾了勾唇,从她指着的方向避开了守城士兵进了城。
此时城中的客栈都已经关了门,白休命带着阿缠来到了白日里住的那家客栈。
掌柜听见拍门声过来开门,见外面两位客人有些眼熟,像是白日里的贵客,赶忙将人迎了进来。
“两位贵客可是要住店?”
他也不敢多问,为何已经退房的客人又回来了。
“两间上房,烧一桶热水送入她房内。”
白休命进店后才将阿缠放下,并朝掌柜吩咐,随后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掌柜接了银子,脸上立刻堆满笑:“贵客稍等,这就让后厨烧水。两位随我来。”
掌柜带着二人上楼,没一会儿,热水就送到了阿缠房间里。
阿缠泡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身上沾染的那股难闻的腥味终于被洗掉了。
她躺在床上,一时有些难以入睡。虽然心里知道白休命肯定会来找她,可在面对蛟龙时的那股无力感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她想,如果她还是妖就好了,做人好麻烦。
这般想着,阿缠渐渐睡了过去。她睡得不算安稳,半夜做起了梦,梦中蛟龙硕大的脑袋对着她,说要娶她。
打更人敲响了二更的梆子,夜色渐深。
阿缠在梦里被那头不要脸的蛟龙气得七窍生烟,隔壁白休命的房间烛火却始终燃着。
忽然紧闭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窗户钻了进来。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见那人进来,面上露出一丝意外,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转过身,腰间挂着的腰牌晃了晃,正是阿缠之前提及的镇抚使腰牌。
此人便是坐镇此处的镇抚使沈灼,白日里刀劈蛟龙神像的那位。
沈灼比白休命年纪大,但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好似二十出头。
他关上窗户才转身对白休命道:“你以为我想来,今晚那头蛟龙又出现了,我在水边巡视,结果就见你抱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城。”
“然后呢?”
沈灼眯起眼:“你是不是遇到了那头蛟龙?”
“嗯,砍了一刀被它跑了。”
“连你也追不上它?”
沈灼脸上闪过怒意,他因为那头蛊惑人心的蛟龙,被迫在雍州停留了两个月。
那头蛟龙不但狡猾,水遁之术异常厉害,他想过不少法子,每次将那头蛟龙引出来,却始终抓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