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水墨画,山峦叠嶂,银带环山,一叶扁舟顺水而下。很简单的内容,大片的留白。
伙计说不上这画哪里好,但看过之后,顿觉心胸开阔许多。
他仔细看了眼宋砚,朝对方拱拱手,态度也恭敬了几分:“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老板。”
伙计只离开片刻功夫,很快,一身锦缎挺着肚子的孙伯安便跟着伙计走了出来。
宋砚认得孙伯安的脸,但孙伯安并不知晓他是谁。
“听闻公子来小店卖画,不知在下能否欣赏一番?”
孙伯安脸色看着不太好,想来是最近发生的变故让他心中不安,但面对宋砚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露出笑脸。
宋砚将画展开,孙伯安凑上前来仔细欣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公子画技惊人啊。”
画技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意境。他可以断定,这位年轻公子在绘画一途极有天赋。
“您过奖了。”
宋砚语气淡定。
“公子可是擅长山水画?”
孙伯安又问。
“在下更擅长画松柏。”
孙伯安眼睛亮了亮,松柏好啊,他那姐夫最喜松柏。再过几日就是姐夫的生辰,姐姐出了事,他心中忐忑,正好可以借这个日子去国公府走动一番。
陛下只说让姐夫思过,又没有派兵把守,想来外人也是可以去国公府的吧?
想到这里,孙伯安开口询问:“不知这幅画公子要价几何?”
“五十两银子。”
孙伯安摇摇头:“意境虽好,但画太小了,这个价格贵了些,公子如今还没有名气,一幅画能卖出二十两银子已是不错。”
“看来老板并不是诚心买画,那便罢了。”
见宋砚这就要收画离开,孙伯安赶忙叫住他:“公子别急,这样吧,五十两银子我收了,就当交个朋友。”
宋砚转过身,并未立刻开口,似乎在等他继续说。
孙伯安暗道这不是个好糊弄的,便只能继续往下说:“我想请公子画一幅苍松图,若是公子的画符合要求,价格好说。”
宋砚沉吟片刻,在孙伯安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可以。”
将卖画的五十两银票揣入怀中,两人约好了送画时间,才互相道别。
道别时,二人面上都带着微笑。
自从那日出去过一趟后,宋砚就不再出门了。
最近天气热,他那屋子的窗户便时常开着,阿缠在院练舞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他在桌前作画。
今日已是第四日,阿缠舞蹈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不再像第一天刚开始练习时那样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