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绅喜欢的恬淡风格。
听到朋友们的揶揄,她羞涩一笑,却也没反驳。
可谁没料到从宴席开始到结束,另一个主角迟迟都未出现,在场所有人包括吕珮连贺绅的影子都没看见。
几家小姐问她:“贺绅呢?”
吕珮僵硬地握着手机,像被推至台中央的小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而台下那些欣羡她的人个个嘴角带讽。
其中一个与她关系亲密的小姐,将她拽到角落私语:“这场晚宴可请了不少人的,贺绅不出现,就你一个人,这不是白白闹笑话。他人呢,快把他喊回来呀!”
他人?
正在哪个破落户里陪他的情人、陪他的私生子吧。
这话吕珮说不出口。
因为主角之一迟迟不曾出现,怕生事端和传出风言风语,原先计划好的宴席只能提前落幕,宾客陆续离场。
晚宴从头至尾都是吕珮一人招呼,等到最后以为宾客离席,她才能撑着墙壁缓一口气。修身礼服勒得胸闷气短,高跟鞋踩得脚踝磨破了皮,鲜红的血珠染红了白色礼鞋。
神经一跳一跳地胀疼着。
吕珮压下透支精力后的疲惫,去到会客厅,见到沙发里坐着的贺安清,勉强笑了笑:“伯母,宴席的宾客已经送走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
贺安清知她今天不好受,拍了拍她的手:“今晚委屈你了。”
强撑着一天的笑脸就这么垮了下来,吕珮头回当着外人的面红了红眼圈,垂下头,摇了摇:“没事……他工作忙,我理解。”
是不是因为工作彼此心知肚明,贺安清没挑明,派佣人将她送回家。等人一离开月离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整个老宅坠入冰窖。
老钱风的装修压抑沉闷,肃穆庄严,佣人安静地退至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今晚这场宴席是以吕家和贺家的名义邀请,话一抛出去,是个人都能摸出里头有些门道。
可从头到尾都只有吕家小姐一个人,贺绅鬼影都没出来晃一下。
这下不只是把吕家得罪了,贺家面子上也落不得好。
贺安清一言不发地品茶,脸上无甚波澜,只有离得最近的佣人知晓,这位贺家夫人快要气得说不出话。
没一会儿,出去办事的管家急匆匆进屋,衣服上落得雪都来不及拍,弯下腰小心喊:“夫人。”
“查到了?”
与其说是查,不如说贺绅本就无意遮掩,差人去看一看,就知道他不在公司。
“二少爷下午就离开了集团,去了城南筒子楼,一晚上都在那,”管家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贺安清,头埋的更低,“想来是陪那位朱小姐。”
“还真是去陪那个女人。”
贺安清将杯盏重重磕在桌上,冰凉到泛苦的茶水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