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贺绅第一次跟她提出结婚的场景。
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翌日清晨,醒来时,手边的床单已是冰凉。脑袋一偏,看见本该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孤身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抽烟。
贺绅只围了一件浴巾,上身裸着,腰背遍布抓痕,还有她的唇印。
“贺绅……”
她轻轻喊了声,脸上留有事后的陀红。
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来,眉骨清冷:“醒了。”
朱伊伊拿过床头的睡袍披上,腿还瘫软着,慢慢地挪下床。
忽然,贺绅转身,正面望着她,掸了掸烟灰,淡淡道:“朱伊伊,结婚吗?”
结婚该是件郑重庄严而圣洁的事情。
从他嘴里吐口而出时却像极了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朱伊伊愣在了当场,被心上人求婚,她应当高兴的,喜极而泣。可看着贺绅冷淡的眼神,随时能抽身而退的口吻,她竟有些难过,亮晶晶的杏眼,黯淡下来。
于是那声“好”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时间转瞬即逝。
朱伊伊再睁开眼,已是早上七点一十,跟平时起的差不多。
她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在宁静的清晨里,禁不住想起晚上做得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梦。稍后,又想起前几天贺绅问她公不公开,以及昨天在走廊里说得近乎放浪形骸的话。
他是个理智的人,还是集团的管理者,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对吧?
秉持着人道主义的信任,朱伊伊暂时将忧虑抛之脑后,起床洗漱。
“伊伊,明天陪我跟你陈婶一块做糖糍粑粑啊,还要炸萝卜丸子。”
朱女士擦着阳台的窗户,想起来说了一嘴。
“明天上班呢。”
“你今天不是最后一天班吗?”
“啊,是吗?”
朱伊伊半梦半醒地打开手机看日历,一愣,还真是上班的最后一天,她傻了。这可是每个打工人最期盼的一天,就跟学生在寒暑假到来前的一天放飞自我坐立难安一样。
怀孕果真影响记忆力。
……
最后一天工作日,就算是时瞬的员工也难免犯懒,起初七点半就大部分到岗的同事,今天一窝蜂地七点五十还在挤电梯。
朱伊伊刚进公司大厅的时候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