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特助应了声“是”,挂断电话,暗自唏嘘一句,动情如入深海,就连贺总也不能幸免。
-
周五周六两天,贺绅连轴转,总算把工作忙得差不多。
只剩下与南尔的一个局,酒局,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觥筹交错,虚与委蛇。南尔让他这两天选一个女伴出席,贺绅没答应,推了。
南尔不解,周末早晨,专门打来电话:“你真不打算去?是懒得挑女伴还是什么,你要实在没空,我帮你挑。”
“不用,我不去。”
“公司有事?”
贺绅双腿交叠,身子往后倒进座椅里,不咸不淡:“私事。”
那边试探:“朱伊伊?”
“你管的太宽了。”
反手结束通话,贺绅取下一支钢笔,揭开笔帽,翻开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合同,继续处理公务。
总裁办只剩下笔尖滑过纸张的唰唰响。
画下绅字的最后一竖,笔锋凌厉,入木三分。
停下笔,贺绅走向休息室,推开阳台的门,直通天台。
上一次踏入这里还是他父亲即将去世的那段时间,母亲贺安清逼他回纽约,国内时瞬集团暂时放一放,让贺米代管。贺米是什么性子,贺安清话都没说完,她就把电话从贺绅那里抢过来,破口大骂,说想要她管时瞬集团是做梦。她那个暴脾气本想把手机砸了,碍于贺绅在,才缩缩脖子,怂怂地把手机还了回去。
贺米不爱名利,钟爱玩男人;贺达荣年纪渐大,心有余力不足。
时瞬集团的担子全都压在贺绅一人身上,离不开国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
朱伊伊在,他不能走。
天台的积雪最厚,也融化得最快。
贺绅斜倚在长椅边,湿润的雪水打湿裤腿,沁骨的寒意冰的人头脑从愉悦中清醒过来。镜片上落了雪花,化开,朦胧视线,他摘下眼镜,拿出手帕擦净。
其实那天朱伊伊说去医院的话很刻意。
像是在暗示着他什么。
会是暗示什么呢。
贺绅仰起下巴,整张脸朝上,雪花将落,他闭上眼,唇角无所谓地勾起。
无所谓啊,她利用他,还是下套他,他都甘之如饴。
这不正代表着她在乎他么。
何况最开始,是他先利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