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之前毫不熟悉的人,经历转折的交点生活轨迹重合,在上帝与法律的见证下缔结契约相守一生,是一件多么浪漫又郑重的事。
所以即使受了再多的委屈,苏郁心中有气有怨,有痛也有不甘,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邵谨臣之间草草结束。
“我只是有点累。”
苏郁歪在身边人的肩膀上:“抱歉,让我靠着你稍微休息会儿。”
希望自己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一觉过后,所有的难过都会随风而散。
“不要说抱歉。”
路星昂虚虚揽着他,手环过来轻拍他的后背。
等怀里人呼吸平稳,默了半晌,才拨拨他发丝自言自语说道:“你在我身边,永远不需要说这两个字。”
“永远,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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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要慢慢恢复,苏郁回家又钻进了被窝,把路星昂留下那个暖水袋捂在了脚上。
手机上收到挺多条拜年短信,这几天也没来得及回复,其中有一条是问他要收件地址的。
苏郁望着屏幕想了想,这才记起前段时间托朋友打听今年温网的门票,球赛在夏季举办,看来事情是有眉目了。
也没犹豫,把萧山别墅的地址给对方发了过去。
苏郁给自己做了几个菜,高压锅煲了一锅红豆粥。
想到邵谨臣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每天都会把他的那份提前预留出来,单独拨到一个空盘子里。
助理定了御宝斋的上门外卖,男人回来时,打包的食盒刚好送到家里。
廊灯下的暖光亮着,屋里的东西摆放有序纤尘不染,岛台上的净水机烧好了温水,打开冰箱,盘子用保鲜膜罩着,几道菜是苏郁常做、也全是自己爱吃的。
视线凝结在冷藏室的照明下,邵谨臣单手扶着冰箱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霁尧电话打过来了。
他们调了雪场那边的监控,确实看到苏郁弯腰将头抵在宁逸的背后,但他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宁逸,自然也就不牵扯推人下去一说。
听筒这边的背景很静,陈霁尧问道:“没在医院守着,你回家了?”
“嗯,在家。”
“你还记得自己有家啊……”电话那头阴阳怪气的。
邵谨臣把电话挂了。
上楼的时候苏郁已经睡了,邵谨臣在客卧浴室里洗澡。
苏郁这几天的睡眠很轻,床铺另一侧压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眼皮没有睁开,一只手臂从背后环上来轻轻拥住了他。
男人没再有多余的动作了,只是将他箍得很紧,呼吸逐渐沉下去扫在苏郁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