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屋内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我没有。”
苏郁声音虽低,神情却很坚定。
“就是你!”
宁逸死咬着牙:“我的雪板卡住了,因为相信你才让你来帮我看看的,谁知你看我没防备竟会从背后推我。”
“小郁哥,我是抢了你喜欢的袖扣,可你也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啊……”
苏郁越听越觉得离谱,不知这事怎么能和袖扣扯到一起去,上前一步解释:“我的头是不小心顶到了你,可那个力道很轻,就是轻轻挨了一下,我发誓绝对没有从背后推你。”
“那他为什么会从山上摔下去?”
男人眸光里覆着阴云,质问声一出口,气氛霎时凝结住了。
永远这样矜贵从容、不慌不忙的一个人,在得知宁逸出事的那刻,第一次浮现本不属于这张脸应有的慌张。
苏郁的心也跟着沉到了无尽海底。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比起叫他看见邵谨臣这副样子,倒真不如杀了他,总好过叫他体会这种刀片凌迟在心口的痛。
苏郁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说宁逸是故意自己摔下山的,可能是个人都不会相信吧,毕竟谁会好端端拿自己的生命开这种玩笑?
作为事发现场唯一的“嫌疑人”,苏郁与病床上的人对望,眼底情绪迷茫又复杂。
“病人的腿部需要拍片做进一步检查,以判断骨头的损伤程度。”
医生下了医嘱,将一叠检查单塞给邵谨臣,很快有人将宁逸推走。
陈霁尧带了赵熙回雪场那边调取监控,在自贩机买了两瓶水递给苏郁,苏郁坐在长椅上眼睛发直,很久才缓缓接过。
邵谨臣拿着检查单就站在对面,苏郁确信自己是冤枉的,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根本没有勇气抬头直视那双鹰一般的眼睛。
宁逸的腿骨折了,打上石膏,接下来的几个月要仔细养着。
病房里还剩下最后一瓶点滴,忙前忙后一下午,所有人都没吃东西,苏郁下楼打包了三份粥上来。
进门时邵谨臣刚好接起一通电话,男人出去后,只留下他和宁逸单独待在病房里。
宁逸侧了个身背对他,
苏郁:“为什么要说谎?”
病床上的人后背一僵,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眼神戒备。
“我明明没有推你,你心里很清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逸眸光黯下来,不由自主瞥了眼门外。
男人打电话的动静很轻,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