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念完,时间又被回溯,天佑帝拧眉看向小儿子,赵砚也倔强的看着他。两人暗暗较劲了片刻,天佑帝暗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地道,先让他一寸。
他再次改口:“定川王束发礼成,即日起上朝……”
这次又又又被回溯了。
天佑帝:“……”气性还真大。
他压低声音再再再次道:“定川王束发礼成……”他停顿两秒,最终一摆手:“都散了吧。”
文武百官:“……”什么叫都散了?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搞这么大阵仗,又是请文武百官,又是把丽贵妃弄回宫。还以为在憋个大的,然后就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陛下说散了,就只能散了。
天佑帝一溜烟先走了,百官散尽。赵砚在后妃的注视中先将他母妃送回了原先居住的玉芙宫。
因着他有时常派人打扫,玉芙宫内倒是干干净净。家具茶盏虽然旧了些,但也能用。
丽贵妃坐到正厅昔年经常坐的梨花木椅上,瞧着自己儿子满心欢喜:“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你束发礼了,母妃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赵砚拧眉:“母妃何时进京的?”
丽贵妃:“三日前,原想着立刻进宫,但白统领说陛下要在束发礼上给你一个惊喜。母妃同你外祖父他们就在老宅住了三日。”
赵砚脸黑:“外祖父他们也进京了。”
丽贵妃点头:“你外祖父得了调令,已经去了吏部当差,任吏部侍郎。”
乔父从九品的典事升至正六品礼部主事,又从正六品礼部主事一跃成为正四品的一方郡守。如今又从地方调到京都,进了六部之首的吏部任正三品侍郎。
这期间虽过了近十年,但对于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官员来说,这升迁之路简直逆天了。
旁人看来只有羡慕的份,但赵砚却咬牙切齿:好的很,父皇这是把他的根都端回了京。
丽贵妃见他面色不
好,忍不住忧心问:怎么了,是不是母妃哪里做的不对?还是母妃不该回宫……“她生怕自己又给小七添麻烦了。
赵砚摇头:“没有的事,儿臣还有事情找父皇。母妃,你先休息,儿臣待会再回来同您叙话。”
他起身,丽贵妃有些惊慌,跟着他起身。
正在这时,半夏匆匆进来说徐昭仪带满月公主来请安了。
丽贵妃讶异:“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昭仪呢?”
这话着实不过脑子,紧跟着进门的徐昭仪面色僵了僵,有些羞赧: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个昭仪?
她朝赵砚行了一礼,赵砚点头,毫不迟疑的往外走,连满月喊他也没听见。
他一路往长极殿赶,到门口时,便瞧见正端着午膳过来的冯禄。
冯禄瞧见他,乐呵呵道:“陛下和七殿下真是心有灵犀,陛下方才还说您要来,让老奴准备您最爱喝的雪梨汤呢。”
赵砚心中冷哼:这是怕把自己气死,准备给他降火呢。
他没搭理冯禄,大踏步跨了进去。
冯禄讶异,瞧着七殿下来者不善啊……他心中忐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