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侧妃点头,摘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递给她:“你找人,让我母亲来宫里接我。”
她话落,方嬷嬷就进门了。秋菊连忙将镯子收了,拿起空了的药碗。
方嬷嬷看到她手里的药碗,诧异问:“侧妃喝药了?”
姚侧妃已经躺到了床榻之上,正在用帕子擦拭嘴角的药渍。
方嬷嬷蹙眉问:“侧妃娘娘不是嫌药苦,怎得先喝了?”
说着把蜜饯递了过去。
姚侧妃弱声道:“方才我肚子不适,怕药凉了没效果,就忍着苦意喝了。”
她接过蜜饯,咬一口,眉目才舒展。
方嬷嬷一听她肚子不适,顿时就舒心了不少,笑道:“这就对了,良药苦口,侧妃娘娘一切都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姚侧妃淡声道:“嬷嬷说的是,我乏了,先睡一觉。嬷嬷就守在我边上吧。”
方嬷嬷自然乐意守着她,秋棠忙低眉垂眼走了出去。
次日,刚过了午时,左都御史夫人就递了牌子进宫了。温妃让人将她直接带到了偏殿寝殿内,母女两人在屋子里头说了没一会儿话。左都御史夫人便又去了温妃住处,提及要将女儿接回府照看几个月的事。
温妃诧异:“好好的,怎么要去左都御史府?”
左都御史夫人温声道:“臣妇是生过孩子的人,比他们小年轻懂得多,也照顾得更周到。毓儿这一胎至关重要,在左都尉府养到五六个月再回王府最合适不过。”
温妃一想也是:人总不好一直在宫中住着,启儿是男子,自己身体又弱,肯定照顾不了姚氏。王府又没长辈,又没主母,难免疏忽。不若就让姚氏跟了姚夫人去,一切以孩子为重。”
她放下茶碗,问:“那晚毓的意思是?”
左都御史夫人道:“方才臣妇过去瞧她,她还哭了呢,显然是想家的。臣妇也问过她的意思,她点头同意了。”
温妃又询问过秋棠姚氏的情况,秋棠连声道:“侧妃娘娘昨晚用过药已经好多了,方才奴婢也问过太医,只是出宫无碍的。”
温妃这才点头:“如此,便让她随你出宫吧。”
说罢,还让人拿了许多补品让他们一起带着。
待左都御史夫人欢欢喜喜把女儿接走时,方嬷嬷才知道这回事。她暗自着急,又不能当面阻止,只得让人速速去通知二皇子。
等二皇子得到消息,姚侧妃人已经在左都尉府了。
他连忙舍下议事的官员,匆匆跑去左都御史府接人。左都御史府却几次三番将他晾在正厅坐冷板凳,姚左都尉更是连人影也没一个。
第四次再去时,他干脆也舍了规矩,径自往姚氏从前的闺阁去。
姚夫人带着嫡长女前来阻拦。
二皇子微恼:“岳母这是何意?”
姚夫人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语气里带了些嘲讽:“王爷不是打算迎娶柳尚书家的女儿做正妃?还接小女回去做什么?”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当初说好等太子娶亲,就将她女儿扶正。她夫君在朝堂上也竭尽全力帮安王周旋,更是几次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提立安王当太子。结果安王转头就疏远左都尉府,去结交柳尚书。她女儿遭了欺辱,不怜惜就罢了,竟还想过河拆桥。
二皇子眸子微眯:“岳母!晚毓是王府的侧妃,你现在拦本王合适吗?”
姚家嫡女肃声道:“有何不适合?让小妹回家养胎是温妃娘娘的意思。王爷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先去同温妃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