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握住了她的手,“嫂子,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吴团长怔了一下,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良会长,我就知道来找你,你能懂我,我不是怕他抛弃我,我也不是真的窝囊,我担心我那,我那三个孩子的前程啊!”
“这事一捅破,他爸档案上就有污点了,他爸生活作风有问题,孩子未来都得受影响,你说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小的才刚会走路,孩子跟了我就是受罪,我不是当年的大丫,不是当年的廖医生,我……”
吴团长家属哭得说不下去了。
良馨道:“是不能离婚。”
吴团长家属听到这话,挂着一脸泪水,震惊抬头。
“怎么这个表情。”
良馨笑了笑,“难道你以为我会劝你离婚?”
吴团长家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怎么说,但
根据以前的经验,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劝我离婚。”
“以前廖医生和大丫姐的情况跟你完全不一样。”
良馨先前递纸是为了中断吴团长家属的情绪,让对方时不时有一种被安抚的感觉。
谈到这里了,良馨将纸都放到她面前,“廖医生不离就真是跟生活在地狱一样,大丫姐那个当初是想把她往死里害,她们俩遇上的人可以说就是一个败类,再说,廖医生没孩子,小丫,他爸恨不得她不存在,吴团长对三个孩子,我平时看还是很在意的。”
吴团长家属继续点头,“就是他当爸当的没话说,这么些年,我才那么信任他。”
“虽然这事是吴团长犯错,但离了婚你们也一样会受连累,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孩子在学校可能也会被嘲笑,不是每个人都懂道理,有些人才不管你可不可怜,就喜欢欺负弱小。”
良馨先挑着对方心坎里的话说:“再说你要是离了婚,你和孩子的团职住房,团职工资,师里的学校和免费医疗,就都没了,离开部队,孩子长大后,像是升学,参军,招工,作为军人子弟会有的内部照顾和优先资格,也都没了。”
吴团长家属看良馨就和看亲人一样,握住良馨的手,“良会长,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不挑破,就只有我一个人受罪,要是挑破了,就是我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受罪啊,等他们长大了,工作,嫁人结婚,那是要被歧视一辈子的,不离,凭他爸的身份,孩子起码不会受罪,未来也不会有这些遭罪的烦恼,但我……我真是……”
“你的心也是肉长的,又不是铁做的,尤其你这么多年全心全意付出,就更伤心难过了。”
良馨叹了口气,“你辛苦了。”
吴团长家属像小孩一样扁着嘴巴哭了两声,“我谁都不敢说,每天满脑子都是你,又怕你觉得我窝囊,良会长,你听完,有没有一些窝囊的解决办法,我实在是苦啊。”
“先别哭了,哭多了也伤身,不能只用哭来排解情绪。”
良馨去倒了温水,拿了一条新的手帕给她用,“你既然不打算离,就肯定得找点感兴趣的事做,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联系地方上的单位和学校,帮你解决。”
“我也知道哭多不好。”
吴团长蹲在搪瓷盆边,洗了一把脸,“也想了很多办法想转移,但我每天都围着孩子和家里转,哪有什么时间去做其他事,这阵子我在写日记,但有时候写着写着又忍不住委屈难受地哭了。”
良馨看着沙发上掉出来的一个小册子,“这是你的日记本?”
吴团长家属惊了一下,连忙转头,想到这就良馨一个人,浑身立起的汗毛又缓缓平了下去,“对,你要看的话就看吧,别嫌弃我的字丑就行。”
良馨并没有打算看。
但吴团长家属都这么说了,良馨便拿了起来,刚翻开就看到一页漂亮的字,“这字哪里丑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字跟你的字根本没法比!”
吴团长家属灰暗的眼睛出现一丝亮光,“真的?你可是壮元!”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