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够用吗?”
荆榕问道,随后又像是觉得两人不一定能时时联系上,拿起床边的外套,在里面拿出几张空白支票,递给他,“有事就写,户头是我另一个假身份,不会被查。”
卫衣雪拿着支票,看了看:"怎么,少爷要包我?"
“我倒是想。”
荆榕已经摸清楚他的脾气,笑着说,“钱花不出去,不如你用。退一万步来说,来日我有什么事,还指望卫老师捞我。”
他说得淡静,的确也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的确也实诚。
卫衣雪说:“表少爷是敞亮人。”
他随手将支票往床头的抽屉里一塞,那意思就是收下了。荆榕这个人已经进入了他的安全范围,他也不再和之前那样提防着他。
荆榕说:“要卫老师夸这一句可不容易。”
卫衣雪说:“是不容易,难得表少爷生得如此漂亮,正好对我眼缘。”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荆榕的眉骨,用拇指描了描,视线中透出不加掩饰的喜爱。
琴岛人杰地灵,美人如云,不过看了那么多个,却都是真不如眼前这个。
荆榕来琴岛这半年,随性之间添了点生意场带来的肃杀戾气,卫衣雪看在眼里,更觉得性感。
626:“兄弟,我觉得你被你老婆嫖了。”
荆榕表示完全接受:“希望他多嫖。”
626:“看出来了兄弟,商场如战场,令人变态。”
这个世界的忙碌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即便荆榕本身是来休假的,但实际上也难放松得起来,一月里平均有二十天,天天有宴会和生意要谈,要见一次卫衣雪已经很不容易了。
卫衣雪靠在床头,还在平息情事的余韵,荆榕捡起地上的衬衣穿好,又凑过来,要卫衣雪替他扣扣子。
卫衣雪倒真的给他扣了。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而修长,皮肤也很细嫩,不像是拿枪的手。
这样一双手,不说养尊处优,少年时必定没吃过什么苦。做苦工的人,从小在码头装货卸货,在堂子里做事,夏日暴晒,冬天生冻疮,久而久之,骨节筋肉都会变得粗大,拿笔的人,如果出身平民人家,也要自己干活、劈柴做饭,不会有这样细嫩的一双手。
卫衣雪见荆榕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以为他又想说些什么荤话,但没听见。
等他给荆榕扣上扣子,荆榕拍了拍他的头,凑进来在他额头上一吻,目光里有几分慈爱:"我走了。小卫老师。"
卫衣雪微眯起眼睛,刚想要说两句,就见荆榕匆匆忙忙,已经消失在门口,跑得很快,倒反天罡,十分刺激。
荆榕只留了前半夜,卫衣雪也没去窗边看,图省事自己就睡了。
一场各取所需的情事,却在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一些桃色,随之潜入梦境。卫衣雪睡到后半夜,仍然梦到那人的眉眼,一双乌黑的眼睛,又像是冷淡,又像是动情,垂下来看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