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说:“是。那卫老师,我去送报了。”
“去吧。”
卫衣雪自己拿了一份,面上露出柔和安静的微笑,路上碰见其他人,照常打招呼。
“卫老师,新的学报刊出来啦?”
“嗯,还是样刊,我拿回去看看。”
卫衣雪笑笑,和平常一样,话并不多,但让人觉得舒服又心动。
*
“卫衣雪的父亲是卫惊鸿,卫惊鸿其人有大才的,前朝二十五年的秀才,后来在杭城东文学堂念藤原文和美文,随后去藤原读了三年法律。”
“卫家实际上没什么背景,所以后来卫家文印社,其实被琴岛学界有所看不起,连带着卫衣雪在师范女校的待遇也一般。不过他们争心不大,卫衣雪入校后,也不写文章,反倒是对写教案更感兴趣,再就是学校里办学报,他和家里的印馆接管了这件事,每一期都挑一些轻快好看的文章上去。”
“他们家是前年居家搬迁来琴岛,之前仿佛是在浙江一带,具体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印刷的学报按照日期,放在荆榕案前,由家里的人送过来。
刺槐树下的小屋中,荆榕和626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三语的学报,每一期内容不多,但是打版非常漂亮,选的内容也很有趣,大多数是学生的新诗和一些偏僻的闲趣怪谈,也有校外人士投稿大白话散文,刊印在报,看起来人气很高。
案上的茉莉香片凉了又热,续了几次,荆榕终于把小报翻完,看到了最新。
626说:“没有任何敏感的内容,你老婆选题看来都很谨慎。”
卫衣雪在外的形象是不问世事,一心问学,办的报纸也和他的人一样,挑不出错,而且充满了艺术和美学的欣赏。
他们大致能推测出,卫衣雪靠这个小报联络校内外的人,但他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这么容易地从报纸中看出他们的暗号信息。
和执行官技能被封印一样,626的能力也被封印了,在猜谜和看线索之上,并不比一般人高明。
和卫衣雪有关的事情,只能靠荆榕闲暇时刻慢慢地筛,慢慢地猜。
外面的报纸也每天送来,荆榕也都看。从南到北,从云南到津门的人和事,他都记在心中。
那天之后,荆榕也没有主动再找过卫衣雪。他倒是不忙,不过只是有意无意放了点消息出去,琴岛这样小,有点什么消息,很快都会被传出去,他知道卫衣雪关注的人里,一定有自己的名字。
礼拜六新戏开场,第一天演旧戏,是《桑园寄子》,晚上开场,还没天黑就已经座无虚席,有票的提前进场,没票的搬着板凳马扎,人挤人也要去听。
第一天卫衣雪没有去,自己留了一张,把剩下三张票给了同事和好友。
同事见到是贵宾票,且是三日联票,吓得半死:“卫老师,这票可是价值万金,您从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