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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初一,本该出门走亲访友的大好日子。
燕枝却被一场病留在了房里。
不过不要紧,他心里记挂着好友,好友也惦记着他。
他没去找好友,好友自然找上门来了。
几位太医刚给他诊过脉,还没出去,谢仪与卞明玉就到了。
两个人都穿着新衣裳,手里还提着给燕枝和楚鱼的礼品,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来到燕枝的房间里。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前边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大过年的就偷懒啊?”
两个好友推开房门,见燕枝坐在榻上,身边围着一群大夫,这才明白过来。
“燕枝,你病了?”
“对呀。”
燕枝用帕子掩着嘴,咳嗽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个好友。
有点柔弱,但又有点做作。
卞明玉见他好好地坐在榻上,又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来,只觉得好笑:“好了,是风寒,还是没睡好?”
燕枝又咳了两声:“是我身子太弱。”
“正好。”
卞明玉拍拍自己提来的油纸,“带了点红枣糕,给你吃。”
燕枝故意问:“我和阿鱼就是做糕的,你还带糕来?”
“你们又不做红枣糕。”
“我会吃腻的。”
“放狗屁。”
几个太医提起药箱,准备下去。
燕枝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萧篡:“你也下去吧。”
直到这时,卞明玉和谢仪才看见,榻边昏暗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就像是恶鬼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燕枝身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赶忙俯身行礼,齐齐喊了一声:“陛下。”
萧篡不曾多看他们,只说了一句“免礼”,便俯下身,替燕枝掖了掖被角,低声道:“燕枝,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情再喊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