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让萧篡离他远一点。
他已经有伞了。
燕枝回过头,见萧篡仍旧站在原地,命令道:“萧篡,你走。”
“你长得这么凶,还穿得一身黑,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容易吓跑我的客人。”
“笨死了,你走。”
这也是萧篡从前说过的话。
萧篡颔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萧篡犹豫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把伞放下。
燕枝瞧了他一眼,淡淡道:“笨蛋,你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吗?”
“知道了。”
萧篡垂下眼睛,握紧手里的伞,转身离开。
燕枝收回目光,继续招呼客人。
本来就是萧篡的错,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
况且,他本来要说萧篡是“蠢货”的,结果刚刚一时口胡,说成了“笨蛋”。
他已经口下留情了!
这样想着,燕枝又振作起来,理直气壮起来。
他可不怕萧篡!
*
另一边。
萧篡抱着准备好的伞,在初升的日头之下,回到宫里。
走进净身房之前,他吩咐亲卫:“去膳房取些肉饼肉干,送过来。”
“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传令下去,这几日朕不见任何人。”
“明日朝会延后,叫卞英和刘洵盯着些。”
几个亲卫不疑有他,也不敢怀疑,抱拳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萧篡回到牢房里,坐在地上,望着案上的半截树枝,不自觉出了神。
看着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来。
萧篡啊萧篡,燕枝今日愿意同你说话,还同你说了整整十句话。
这可是难得的奖励,就算燕枝是在骂你,那又怎么样?
从前你对燕枝说这些话时,你以为是玩笑话,你以为燕枝不会难过。
如今燕枝对你说这些话,不过是还给你而已,你有什么可难过的?
到底有什么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