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不该是这样懵懵懂懂的反应,燕枝不该是这样的!
——“看、着、朕!”
燕枝被萧篡困在双臂之间,不得挣脱。
但实际上,萧篡才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猛兽。
他用尖利的犄角,用坚硬的头骨,用强壮的身躯,对准笼子,一次一次地撞过去。
可等他撞到了笼子,他才发现,这笼子是用水做的,是用风做的,是用棉花做的。
他根本就撞不开!出不去!
萧篡又吼道:“燕枝,朕这样凶你,这样凶巴巴的,你要生气,你要难过!你要哭啊!”
燕枝垂下眼睛,用力眨了眨,将眼中泪水憋回去,不让萧篡发现。
等他再抬起头时,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无所谓模样。
他无所谓萧篡说什么话,无所谓萧篡发什么疯,他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走。
萧篡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急躁,手上动作越发用力,说话也越发急促。
“你不能这样对朕!你要对朕有反应!”
“朕听你说的话在改,你要看,你要看朕哪里做得好,你要夸朕,朕哪里做得不好,你要骂朕!”
“你讨厌朕靠近,你要张嘴骂朕!抬手打朕!”
不久之前,萧篡还为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
他当时想,他怎么能让燕枝骂自己呢?他怎么能让燕枝打自己呢?他怎么能听燕枝的话呢?
可是直到现在,燕枝不理他、不骂他,不跟他说话,像面对陌生人一样面对他,他才知道——
原来燕枝打他也好!
至少这说明,燕枝还愿意理他!
“朕宁愿你打朕骂朕,对朕愤怒至极,拳打脚踢,朕也不要你这样对朕!”
“说话!”
萧篡原本是在恳求燕枝。
可话说出口,反倒像是命令或威胁。
燕枝闭紧嘴巴,像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一般,一言不发。
萧篡双眼愈红,几乎要滴下血泪。
“说话啊!说话啊!”
燕枝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他问:“陛下说完了吗?”
萧篡喉头一哽,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