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德和蒋惟进行了半小时的交谈,蒋惟久病成医,察觉到唐立德是在隐蔽地对他进行心理状态的测试。
蒋惟做过无数心理测试,已经形成了某种应对的模式,而他为了打破这种模式,反而要比没做过心理测试的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就像病人去看病时最好不要隐瞒病情一样,尽管蒋惟心中对唐立德有所怀疑,但他仍然选择了配合,努力地打开自己。
情况变得很奇怪。
蒋惟越是配合,唐立德的动摇就越是明显,最后到了不得不主动终止谈话的地步。
“蒋惟。”
唐立德背对着他,身形瘦削而颀长,“你是我最特殊的病人,你愿意陪我去看望我的儿子吗?”
“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名叫唐嘉俊,”唐立德念到儿子的名字,那特殊的语调轻轻颤抖,“他长眠于一座孤岛。”
蒋惟做梦都没想到唐立德儿子就是梁璇的“替代品”。
他几乎没多犹豫,很快答应了唐立德的要求。
唐立德似乎很着急,当天就带他飞往阿尔曼群岛,唐立德带上了他的船,蒋惟看到了船上北极星的标志。
“这艘船……”
蒋惟试探地提问。
“是我的,”唐立德道,“你喜欢吗?”
“喜欢也买不起啊。”
“我可以送给你。”
蒋惟看向唐立德,唐立德神情平静,蒋惟预感到可能要出事了。
唐立德在跳崖之前表现得极为平静,他和蒋惟站在悬崖边,告诉蒋惟,他的儿子唐嘉俊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悬崖下面海风卷着波涛拍打着崎岖的石头,蒋惟俯视着白色的浪花,他听到唐立德说。
“我几乎从来没有犯过错,只有一件事我做错了,尤其是当我看到了你,我就知道我的确大错特错。”
他语焉不详,蒋惟正在琢磨。
“蒋惟,你是我最特殊的病人,原谅我,让你替我完成最后的实验,来验证我的错误。”
“说完,”蒋惟垂下手,“他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