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忧虑重又涌上心头,事情真的解决了吗?
辛心盯着脑海中仍未消失的奖励。
抵达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辛心刷卡进了房间,他已经没心思再和蒋惟分说讨论隐瞒的事,先脱了外套,接水烧水,等水开的间隙,他回头问蒋惟,“唐立德,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就在我们决定要来英国之前。”
蒋惟正色,看样子是准备“交代”了。
“当时我还没订机票,突然收到了他的邮件,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所以我当时也很惊讶,为什么偏偏那么巧,他在这个时候联系到我?”
“那时候我还没把他往受害者的父亲身份上面联想,我只是猜测他可能会和双胞胎有关。”
“所以你就决定以身犯险?自己单刀赴会?”
“没有,我第一时间就和周哥沟通了。”
“……”
蒋惟看着辛心,“我当时是怀疑你被监听了,他发邮件的时机太巧合。”
怪不得,怪不得从那个时候起,蒋惟就莫名地开始不联系他了。
“周哥的意思是,他也觉得对方可能对你实行了监听或者监视,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先试探下唐立德的深浅。”
“然后就试探到了孤岛上?”
蒋惟道:“我承认这个部分我有赌的成分。”
辛心:“……”
“我有很多年没见唐立德了,”蒋惟背靠在墙上,“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自信、健谈、具有相当强包容性的人,再次见到他,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辛心道:“哪里不一样?”
蒋惟道:“他不自信了。”
唐立德依旧儒雅,戴着眼镜,穿着考究的黑色大衣,皮鞋尖上闪着光,他是此地华人当中的成功人士,上流阶层,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了气度。
可是蒋惟却敏锐地察觉到唐立德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
唐立德是顶尖的心理医生,而且是个很擅长观察人的心理医生,他的眼神很重很实,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完全被他包裹住,他对你所有的肯定都像是真理。
“蒋惟,”唐立德道,“好久不见。”
唐立德说中文时带着一种奇怪的口音,很婉转,还是英文的腔调,蒋惟客套地回应,“你好,唐医生。”
唐立德和蒋惟进行了半小时的交谈,蒋惟久病成医,察觉到唐立德是在隐蔽地对他进行心理状态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