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分析数据很无聊,但也体现了第一次见面的邵博士对他的关爱。
初次见面至今,已有半年之久,就算是孵小鸡,也可以孵出来好几窝了,只有庄叙仍旧是块捂不热的寒冰,对李善情若即若离,保持着那幅铁面无私,无事勿扰的样子。
不过李善情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放弃和认输,最近几周,他在心中竖起一块与庄叙之间互动的计分板,被庄叙冷落扣一分,收到庄叙回讯加三分,逼迫庄叙做某事成功加五分,惹到庄叙生气,猛加十分。
李善情既喜欢竞赛,也喜欢考试,每天都无聊得努力想在计分板上写数字。
想到这里,李善情又想再得几分,立刻把饭吃完,给庄叙发去一条:“上午参观实验室走得累累的。”
加上几张哭脸,又说:“你来看我吗?”
几小时后,李善情分析了整个一下午的数据,看显示屏看得头晕眼花,才收到回信:“没空过来。”
又这样无情!
李善情很不爽地扣掉一分,恰好身边的分析员叫他有事,便放下手机。
庄叙忙了一整天。
进行临床试验申请的批文终于有了眉目,他紧急召集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从清晨一直讨论到下午,终于列出一分完整的计划草案。
志愿者的标准还没完全定下,会后,临床运营部负责人单独询问他的意见,庄叙确实是有想沟通的内容,因此留下来,两人聊了一会儿。
庄叙的意见是希望团队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再降低一些对实验志愿者身体状况的要求,若能扩大不健康人群的范围,临床试验也更有价值。
因此,庄叙近下午五点回办公室,才有时间拿起手机,看了看未读消息。
李善情第一天去实验室实习,倒没有发来太多抱怨,只是说走得很累,又问庄叙去不去看他。
只不过是去集团下的实验室实习,又不是毕业典礼,且庄叙身份特殊,真去了实验室,两人也不便说话,不知李善情纠结于这件事的意义在哪里。
庄叙回了李善情一条不去,很少见的,李善情没有立刻回复。
到了晚餐时间,庄叙与周开齐下楼,在集团食堂吃了很简单的饭菜,又上楼工作了一会儿,发现李善情仍然没有给他发新的消息。
介于李善情身体确实不好,又说走得很累,如果他在实验室累出什么事,庄叙也有责任,考虑了片刻,给邵博士打去电话。
“庄总?”
邵博士接起时有些意外。
她说自己在吃饭,语气惊讶中透露着平静,听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实习生累病的事故发生。
但庄叙电话都打了,便还是问她:“今天的实习情况怎么样?”
“很不错!我和你提过的那个高中生,实在是优秀,太聪明了,分析数据都比别人快很多,”邵博士道,“不过他不打算申请奖学金,好在另外三个实习生也很不错,有两位都对奖学金很感兴趣。”
庄叙又稍和她聊了几句,挂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