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人生态度时,沈乘月说。
朱公子蹙眉:“这句深奥得紧,可是化用自哪位大家名作?”
“山堂话本第二卷,”沈乘月好心给他解惑,“卷名:贵女与马夫。”
“……姑娘喜欢读这些?”
“谈不上喜欢,不过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又聊起了天下风景,他说他自幼便有抱负,想看看“大漠孤烟直”,想看看“回首白云低”,想见一见“黄河冰塞川,太行雪满山”。
他说他向往,沈乘月说她都去过也见过,这话根本没法往下聊。
朱公子拼之不过,也想不通她为何竟如此博闻广识,不敢再开口炫耀。在沈乘月热心地提出要给他分享当地游览经验时,他开始喝闷酒。至少也要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酒量。
他喝,沈乘月就陪他喝。
小半个时辰后,沈乘月看着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朱公子,寂寞地饮尽了坛中余酒,又溜进酒窖给自己拿了一坛。
她算了算时间,觉得沈瑕差不多也忍到极限,该发一回疯了,就提着酒坛子找到了大家。恰好正赶上沈瑕柔声细语道:“尤公子,我们到船尾去单独说说话好不好?”
尤公子自然忙不迭地应下,跟她去了船尾。
姜夫人很得意:“看我这人挑得不错吧?二姑娘看起来很满意呢!”
片刻后,船尾响起一声属于男子的尖叫,众人一怔,连忙赶过去,眼睁睁看着尤公子翻过栏杆跳了湖,拼命地向岸边游去。
姜夫人大惊失色:“尤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家!谁也别拦我!”
尤公子边游边喊,越游越快,他是在湖心跳的湖,与岸边距离之遥远,恰证其决心之强烈。
“尤公子,快回来,我们乘船送你靠岸!”
姜夫人连声劝阻。
“我才不回去,你们别想害我!”
沈家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沈瑕,只有姜夫人不明所以:“他疯了吗?我细细挑选了半日,竟挑出了个疯子不成?”
沈瑕低着头不说话,姜夫人颇有些没脸,显然已经
把尤公子视为一个确凿无疑的疯子:“这事儿怪我,我不知道都护公子竟是个疯的。”
造孽啊!沈家人内心疯狂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