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好说话?”
“过往的经历告诉我,”沈瑕对她举了举杯,“尽量不要和能救我一命的人闹什么不愉快。”
“明智之举。”
沈乘月称赞。
“我的天,”沈瑕饮了一口茶,“我真想念这种碧螺春,我在夷狄喝的简直是泔水。你知道吗?他们的茶本就难喝,竟然还要加盐来煮。”
“我试过,我还挺喜欢喝的。”
沈瑕用眼神谴责她的品味:“祖母还好吗?她……怪我吗?府里一切都好吗?”
“她哭了几场,她很担心你。府里不好说,若非我有救驾之功顶着,京城那些势利小人,怕不是要把沈家人的脊梁骨戳穿。”
“若非你有救驾之功,我又怎会叛逃?”
“敢情我这救驾之功是给你准备的。”
沈瑕小心地看她一眼:“姐姐,我还能……回大楚吗?”
“两种选择,其一,你还记得我那些伪造的路引吗?”
沈乘月问,“你可以随时启用其中一个身份,去过平静的生活。不管江南富庶之地还是巴蜀天府之国,那些地方没人认得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度过你的后半生。”
“我选二。”
沈瑕决定。
“我还没说二是什么。”
“我猜得到,我就是我,总有我自己要面对的人与事。”
“好。”
“何况,宁有瑕而为玉,毋似玉而为石,”沈瑕笑了笑,“承载着这样的期望,我又怎能轻易抛却我的名姓?”
“我就知道你听进去了。”
“你当时喊得声嘶力竭的,我隔着那么远都觉得震耳欲聋,再不想听也被迫听进去了。”
“所以你仍然是个混蛋。”
“习惯使然。”
“沈老板,”跟在马车周围的高手提醒,“有人追过来了!”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