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被方公公拿下了。”
坤宁宫慢熙和宫半刻得知消息,皇后吓得脸煞白:“你…你说什么,芍昭容刺…刺伤皇上?”
张着嘴盯着来报信的太监,见他点头,眼都勒大了,迟迟才找着自个的声,“皇…皇上被伤着哪了?”
不等回话又急问,“十皇子呢?”
一旁的朝花紧抠帕子:“娘娘,您赶紧捯饬一下,去伺候皇上。”
这个时候还问十皇子,娘娘难道没听闻吗?芍昭容刺杀皇上,这乃弑君大罪。十皇子已经废了。
“对…对对,不能让沐莹然那个贱人抢先。”
皇后转身,急急去换衣:“本宫是皇后,皇上的妻子,这个时候肯定要服侍在龙榻边。”
只皇后想错了,她跟沐贵妃都被拦在了乾雍殿外。今夜江陈不当值,在的只有佟院判。
佟院判一手血疾走出乾雍殿:“快…快去传江陈,让他带上羊肠线。”
“佟院判,皇上怎么样了?”
皇后冲上去。佟院判没空理她,跑回内殿跪到龙榻边。
皇帝已经换下了脏衣,这会正盘腿坐在龙榻上,右手里攥着串佛珠:“都管好自己的舌头,不然哼…”
几个太医把嘴闭紧,叩首在地。他们已经打算好了,近日都伺候在乾雍殿,一步不离。
宫人半夜敲开了江府的门,叫走江陈。这事没能掩住,很快传开。皇帝歇朝,百官神色凝重。
几个搬出宫的皇子,守在宫里。就连瑛王府也没再闭门,宗室里几个老王爷更是从早到晚候在乾雍殿外。
一日两日,冠文毅在等,等立储。三月初六,御前传皇上口谕,让沐贵妃代为抚养十皇子。三月初七,皇帝宣东阁大学士钱坪、文华殿大学士谭立弥、吏部尚书俞不渝、京机卫统领庄千宁进殿。
身为太傅的张方越心凉,他知皇后所为皇上都看在眼里,开始思虑起张家日后。
三月初九辰时,圣旨下达,立八皇子封卓瑧为太子,暂代理国事。
钱坪宣读圣旨时,几个皇子都在。现王眼眶都红了,九皇子额上的经络渐渐凸起。瑛王似早已死心,平静得很。理王、玦王面上亦无异样。璟王最先冲他八弟行礼:“太子殿下千岁。”
封卓瑧手捧着的圣旨,心也没跳多快。他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十余年:“六哥请起。”
最小的十皇子,这几天被吓坏了,挪到他八哥腿边抱住。
三雅胡同镇国公府同丰院,段冉怡正在小书房里抄写经文,为悠然山上的将士祈福。不多会,穿着青衣的秀芸端着汤盅进来:“姑娘,您抄了快一个半时辰了,歇歇手,趁热把燕窝用了。”
段冉怡写完最后几字,搁下笔。伺候在一旁的秀芳端来水,请姑娘洗手。
洗好手,段冉怡接过巾子,抬眸看了眼秀芸,见丫鬟面上神色不佳,不免问了句:“谁惹着你了?”
“姑娘没听说吗?皇上立了八皇子为太子。”
秀芸嘴微撅着:“奴婢没见过八皇子,但有幸得遇过一次玦王爷。他人真好,还卖饴糖散给路边的童儿…”
段冉怡纤长浓密的眼睫下落,丢下帕子:“秀清,去叫袁嬷嬷来了。”
秀芸心一提:“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