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草绿色手链的手圈住苍白的瘦削腕骨。
褚宴重新纠正刚才的玩笑话。
褚宴说:“我不放你走了。”
他当然不会跪在地毯上做这种事,哪怕这块地毯的确足够厚实、柔软、价格不菲,但它只是用来保证宋汝瓷不摔伤。
宋汝瓷应该有些更温暖干净的环境。
他轻轻抱起宋汝瓷,回到卧室。
这里的环境相对封闭,灯光更暗、更柔和,烟花声变得更遥远,一部分光亮流淌在地板上,像变幻的彩色颜料。
“放松。”
褚宴哄着,“放松,放松……”
宋汝瓷是真的不适应这种事,被他抱在怀里,身形寂静,翦密深秀的睫毛微微战栗,在过分亲密的接触里溢出生理性的冰凉水汽。
褚宴一点一点吻干它们。
向上,贴着柔软的眼皮。
他维持着这个状态等了很久,直到宋汝瓷不再发抖、不再有眼泪从紧闭的睫毛下涌出,直到宋汝瓷抱住他。
他抱紧宋汝瓷的脊背,像是打破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浅色的眼睛猝然张开望着他,那么深,那么仔细,像是下一秒就要来不及,于是要在这一秒把所有细节印进心里……褚宴被什么揪住心脏。
他看进这双眼睛。
褚宴揽住清瘦微凉的身躯,屏着呼吸,把人小心地轻轻捧起。
“宋汝瓷。”
褚宴说:“留在我身边。”
他在某一瞬间,几乎忍不住想要放弃全部原则,永久地、强制性地把宋汝瓷留在他身边,直至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死亡。
他没法不吻宋汝瓷。
没法不这么做。
哪怕只是为了让这双眼睛再也不出现这种眼神。
“宋汝瓷。”
褚宴低声问,“你明天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