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汝瓷设法自保,认真自救,不憎恨和牵连无辜。
宋汝瓷独自承担痛苦。
“可能是心理状况的影响……”
“病人潜意识里不想醒来,和外界封闭、隔离,因为外面有他不愿意、也无法再忍受的东西。”
院里做了紧急会诊,医生推测得很谨慎:“如果想要强行促醒,有几种药,或者电流刺激——”
剩下的话在陡然凌厉的视线里消音。
徐祉安的神情变得阴冷。
医生苦笑,只好作罢,药剂和电刺激其实是安全的治疗方式,精神科本来就常用,控制好用量对人体无害。
但因为外面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无法无天,为了寻求刺激,不知收敛地弄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法,变得很引人误会。
徐祉安不同意,那就只好换个办法:“或者,试试把人带去不同的环境,尝试丰富外界刺激,看看有没有用。”
医生解释:“人的感官不止听力和视力,你带他出去,他是能感觉到的。”
阳光、水、树木和青草的气味。
流动的风。
总之,完全和过去记忆区别的新体验,也有一定希望……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有一定几率可能唤醒沉睡中与外界隔离的意识。
徐祉安向医生道谢,带着宋汝瓷离开,祝燃匆匆追上去,一路追上车:“Listen——宋汝瓷到底怎么了,徐祉安,你那个会所里发生过什么?”
徐祉安像是没听见,只是收拢手臂,低头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苍白人影,右手覆在微敞领口,一遍一遍抚摸纤细锁骨上的血痕。
宋汝瓷安静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被西装裹住。
埋在冷硬颈窝里,宋汝瓷的头颈软垂着,衬衫领口有些松散,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一条手臂也绵软坠落,轻轻摇晃,冷白颀长的手指微蜷,掌心握着团虚幻的阳光。
手背上全是针眼,鲜红刺眼,静脉泛着淡紫。
祝燃几乎被他逼得爆炸:“徐祉安!”
“我不知道。”
徐祉安终于开口,“我去查,祝燃,你带他出去,四处转转,然后带他回你家。”
徐祉安和会所几乎彻底绑定。
只要他在,宋汝瓷就会一直认为自己在会所,宋汝瓷无法再忍受的是他。
徐祉安想明白了,愿意藏起来,愿意隐在暗处,只要宋汝瓷能不痛苦。
他把宋汝瓷让给祝燃。
徐祉安沉声说:“把你的狗窝收拾干净。”
祝燃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死死盯着他,半晌伸手抢过宋汝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