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身侧。
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距离,比今日任何一位客人?和她的距离都近——近得几乎要把她整个包进怀里。
钟薏一上午已经?习惯了贴近,早料到他会这样,只默默伸出手,指腹贴上他腕脉。
一贴上去便?觉他掌心发?热,脉象也浮得厉害——分?明是火气太盛、一夜没怎么合眼。
前几日给他把脉时便?是这些问题,如今再搭上,竟半点长进也无。
她抬头看了看他神色,眼底一层淡青,仿佛连睫毛都落着?疲色。
钟薏犹豫一下,终是问:“……晚上又半夜批折子了?”
实在不怪她这么问,卫昭在皇宫就是这般,好像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有时半夜才归,第二日又去上早朝。
卫昭垂着?眼,目光一直落在她衣领微敞处。
因为胸前太饱满,低头时总能压出一弯自?然的轻弧。
昨晚咬得最狠的地方就在那下面,虽被?衣料掩住,此时他却能精准想起每一道红痕的形状。
她已经?开始关心他了。
即使。即使他刚刚听到她连别人?家病着?的母鸡都会关心。
卫昭呼吸急促,用尽力气才压住扑过?去咬她的冲动,哑着?嗓子,“嗯……最近事多。”
钟薏指尖刚从他手腕上离开,就被?他反手抓在掌中。
他的手大而修长,骨节冷硬,掌心滚烫。
她警告般地看他一眼,挣脱开,去一旁研墨,垂眼重新给他写了一张药方。
他盯着?自?己空落的手,牙齿死死顶着?早晨被?她咬出的伤口。
钟薏埋头写药方,跟他解释:“还是上次的方子,不过?我加了几味药材……”
“能不能亲?”
他突然打断她。
钟薏捏着?笔,慢慢抬眼,看他。
“钟大夫,我来——”
还未开口,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
是二丫。
她一脚踏进屋,话?还没说?完,眼神落在他们?俩贴得过?分?紧密的姿态上,脚步顿住。
屋里一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