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久的沉默,只窗外雨声绵密。
钟薏的手还僵着,浑身都在发抖。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角湿得模糊一片,唇也在发颤。
他慢慢转回头,眼神平静得可怕,唇角却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又像在咬牙。
下一瞬,他几乎将她撞出窗沿——
“啊!”
她惊呼一声,却被?他单手捞回来,粗暴地?按进怀里。
“你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卫昭声音哑得几乎不像样,脸侧的红痕明显,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你还不明白?!”
钟薏哭出声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带着怒意与彻底的绝望,
“你到底想把我变成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她一边挣扎,一边用指甲死命地?扣住他肩膀,像是想把所有恨意都掐进他血里。
可他纹丝不动。
“你以为你装出副宠我、纵我、哄我欢喜的样子,我就?该感恩戴德?
“你以为你给我一点锦衣玉食,我就?该爱你?!
“你说喜欢我……你配吗?”
她疯了一样地?打他、推他,嗓子已经?嘶哑,“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占有,是控制,是你不许我说话、不许我看别人——
“连看一眼你都要疯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信你不是病了?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只知?道把你害怕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抓紧!
“抓得越紧,就?死得越快!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眼泪狂落,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是泪,力气却还在往他身上打,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想让人爱你,你怎么不先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人吗?你还是人吗?!”
钟薏的声音一点点哑下去,整个人却还在颤,泪水模糊视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像被?生生挖空。
雨打着窗,剧烈挣扎间窗缝有所松动,风从缝里灌进来,寒意顺着皮肤渗进骨缝。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疯了——可疯的只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