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得叫钟薏不自觉屏住呼吸。
“还没抹药!”
她被两人过近的距离吓得浑身一僵,大喊。
卫昭一顿。
她目光移到他的肩膀处,肌肉紧实线条磊落流畅,却有一处淤血,颜色透着不自然的黑紫色。
她心中微微一紧,起身拿过御医留在小几
上的药箱,各种药底部都标着名称,但她实在不知该给他用哪种。
这是卫昭趁她不注意时用内力伤的,自己最清楚不过该用什么。
他俯身指着其中一个黄赤色细颈瓶示意,几缕墨发轻扫在她的手背上。
钟薏赶紧拿起,拔开瓶口的塞子,坐近他肩膀。
褐色液体一倒出便不受控制地蜿蜒流下,在他玉白的肩上无比明显。她用手抹开,感受到掌下温热坚硬的触感,心跳飞快。
她动作尽可能轻地抹在伤口上,顺便观察他的神色。每一次抬头都能看到卫昭那微微皱起的长眉,似在极力隐藏痛楚。
她一边想陛下脆弱时也别有一番风味,一边小心问:“我弄疼您了吗?”
卫昭勉强挤出笑意:“不疼,继续吧。”
钟薏看着他强忍痛苦的模样,只得更加小心翼翼,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几乎要贴近他的胸膛。
那一瞬,她甚至能听见他隐忍滚烫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像从喉咙深处逼出的低喘。
温软触感贴近,他死死盯着她纤细的颈项,那股熟悉的馨香拂过鼻尖,教他险些动手将人按进怀里——
好似狗嗅到骨头时的本能,恨不能一口咬住。
钟薏眼神依然专注于手中的伤口,顺势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紧绷的大腿肌肉,怕他因疼痛而乱动。
她不知这举动有多亲昵。
匆匆抹开药液,肩上的伤口覆盖上大块黄褐色药斑,还未干,她便只将寝衣披在他身后,盖着一半身体。
卫昭看着她的动作,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得更近些,低声开口:“今日我救了你,钟小姐可曾想过。。。。。。如何谢我?”
他语气仍旧温和,却不知为何让人心跳慢了一拍。
钟薏一愣,抬头看他。
这人方才还郑重其事说“有他在”,怎转头便问起谢礼来了。
但是这也是应该的,她认真许诺:“陛下若有吩咐,臣女自当竭尽所能。”
卫昭低低一笑,没接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张合的唇瓣,像一把细细舔过火焰的刀,藏着不动声色的灼意。
钟薏被他目光看得有些臊,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