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抱歉他生病麻烦了她,还是抱歉他睡着睡着莫名其妙摸她的手呀……
最讨厌这种不把话讲清楚的人了!
乔铃收起体温计,拿出冰毛巾叠了叠放在他额头上。
陈况目光有些迟疑,想伸手自己来又停在半空,显然并不习惯被人照顾。
“我睡多久了?”
被她搀进大门,吃了一颗退烧药以后就人事不省了。
她蹲在沙发床侧面,估摸着:“嗯……一个小时吧。”
陈况有点意外。
还以为睡了很久。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都在因为一个小时前在门口有些失态的对峙而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
乔铃瞥见陈况动了动喉结,察觉他的欲言又止,紧张地先开口:“要喝水吗?”
陈况“嗯”了一声,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半垂着视线,盯他喝水时缓速上下的喉结盯得心跳加速。
人一慌就嘴皮子碎,用说话掩盖自己心乱的事实。
“呃那个,就是……我。”
陈况停下喝水的动作,嗓子闷出的声音终于不再干涩,发烧后的声线更好听了:“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透露着某种耐心,让她知道他会听她慢慢说。
乔铃嘴唇微张,和他对了一眼,又低下头,“对不起啊。”
“刚才对你……发脾气了。”
而且哭了,哭着发了脾气,呜呜,真丢人啊。
这下好了,八字没一撇,先让人家觉得她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了。
陈况看她低着头像个犯天大错的小姑娘,眉峰动了动,放下杯子,“我已经忘了。”
乔铃抬头,眨眼。
嗯?
陈况看着她,暗示她之前的某个场景,旧话重提:“不是说过么,只要说句对不起。”
“你后悔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乔铃臊了脸颊,讪讪道:“这个规则,原来一直有效吗?”
“你需要的话。”他把冰毛巾拿下来,沾湿的乌黑卷发有点打缕,有种被弄乱的病态帅气。
乔铃将头埋得更低,掩饰快憋不住扬到耳后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