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有一些事情瞒着你。
时绮在心里偷偷想。
尽管商随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偶尔他却感觉对方游离在人群之外,似乎有许多秘密。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隐私,就连他自己都没说出家里催婚的真实原因,商随至今不知道他有腺体退化症,他却对商随的一切感到好奇。
不该这样,却控制不住在意。
因为太在意,才忍不住发脾气。
原本还想多演一会儿,但在商随说出第一次见面就愿意陪他的时候,时绮实在没有绷住,听完就笑了起来。
商随朝时绮伸出手,将手掌平放在他面前,是一个等待的姿态。
“我们和好吧?”
时绮抓住他的手:“当然了。”
商随稍微用上力气,顺势将他拉进怀里。
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沈千俞终于放下心,转身抬步离开。
相较于只知晓特殊易感期的江砚,他切身参与过那段残酷的往事,知道克服一切心理障碍有多困难,因而十分佩服商随最终走了出来。
他希望商随能过得幸福。无论是对恩人,还是对朋友。
当然,最好是在不要违法犯罪的前提下。
看商随今天这架势,人家要是把他甩了指不定得疯成什么样,以后可能得想办法去监狱捞人。
你俩千万要好好的啊,沈千俞发自内心地想。
他暂时还不想更换职业。
“好害怕,”感觉到怀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商随终于彻底放松,没骨头一样靠在时绮的肩膀上,“你让我一个人去做检查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时绮一动不动,任由他软趴趴地靠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知道等商随做完检查回来自己就会彻底消气,才会想暂时分开。
“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情不理你,也不会和你生很久的气。”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说,只当朋友不够,很好很好的朋友也不够。
至少面对林言,他从来不会脸红心跳。
但商随说过他们是朋友,在找到更合适的身份之前,就先作为好朋友相处吧。
嗯……那种更为亲近、将来可以交换所有秘密的朋友?
“不过你可真能瞒,认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时绮忍不住吐槽,“要是你家破产,你就真去干陪聊吧。”
“你一定能超过绘涧现在的门面,天天有人抢着给你开香槟。”
“不要,”商随似乎还没从大起大落中缓过来,心有余悸道,“这辈子当一次就够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想起在绘涧阴差阳错的相遇,都忍不住笑起来。
“从来没有人能耍我这么久。”时绮用上力气,戳了几下他的肩膀,“你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