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莹白。
上面有几块不大的淤青,要有一点紫痕,斑斑点点的。
归雪间歪着脑袋,抖了抖。
于怀鹤说:“冷?”
大夏天的,怎么会冷。
归雪间又摇头,他现在只想尽快擦完药,然后躺着。
擦药的感觉不是疼,于怀鹤的动作很轻,很难想象这是一双杀起人来毫不犹豫的手。他的皮肤也是白的,但落在归雪间细白的腿间,肤色的差别还是很大。
看不到于怀鹤上药的手时,归雪间还只是胡思乱想,现在却莫名的紧张,随着于怀鹤的动作,心脏越跳越快,而现在又坐了起来,没有可以咬的枕头。
归雪间咬住了嘴唇——在即将咬下去的一瞬间,被人掐住了下巴。
那是没碰药膏的手,但也沾染上了很淡的药的香气,于怀鹤的大拇指微微用力,让归雪间不能咬住嘴唇。
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卡在了归雪间的唇齿间。
归雪间一怔。
于怀鹤没有抬头,他继续慢条斯理的为归雪间上药,眉眼低垂着,随意道:“不是说不准咬的吗?”
归雪间不明所以,或者说收到了惊吓,猝不及防地咬住嘴里的东西。
下一刻才意识到那是于怀鹤的手指。
归雪间慌慌张张松开牙齿,但嘴里有个别的东西,说话都不清楚,他问:“不疼么?”
于怀鹤在替自己上药,自己却咬人,似乎是在恩将仇报,这样很不好。
于怀鹤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归雪间。
他的眼眸颜色很淡,又湿漉漉的,像是日光下泛着涟漪的湖水,看起来很纯真,有多了一丝缠绵的意味。
于怀鹤收回手,他的手指修长,很干净,指节处是湿润的,有一圈牙印,很浅。
他勾了下唇,平静地说:“归雪间,你咬的太轻了。”
归雪间:“……”
他后悔了,且恶从胆边生,方才应该重重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