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完成,锦娘晚上开始赶工,反正蒋羡也没回来。罗妈妈正陪着锦娘说话:“如今您比先前忙了许多。”
“是啊,这也没法子,家里家外的到处都要用钱。您不知道就节礼耗费了快两万钱。”
对罗妈妈这样的蒋家的下人,就别装富,多说说难处。否则传回蒋家,还真的以为自己赚钱很容易。
罗妈妈心道夫人还是有先见之明,否则她这么一去,六老爷另有新欢。哥儿可怎么办?他还这般年轻,中进士不知道是何时的事儿,多亏了魏家娘子打理。
蒋羡是小年时回来的,回来后便和锦娘说起了刘家为了外室进门的事情在闹。
“不会吧。”
锦娘想这些什么外室的事情离自己太遥远。
蒋羡则有自己的想法:“其实我想也是为了对抗荀大娘子吧,就像我爹为何最后同意娶郑娘子也是如此。”
他娘一死,许氏就彻底掌控全家,自鸣得意,连爹都要仰人鼻息,如今迎了郑娘子进门扳回一局。而荀大娘子仗着家世辖制刘大郎君,刘大郎君无法随心所欲,科举又不顺,不好正面对抗,故而闹出这么一局。
锦娘听他分析完之后,忍不住道:“这也太复杂了。不就是男子喜新厌旧找借口么?羡郎,他们这般乌烟瘴气,你要不之后还是在家读书,等要请教的时候上门吧。”
“不了,如今刘家也来了和我一起读书的一位俊杰,我们还能互相切磋。”
蒋羡知晓从刘家离开之后,再回去可不容易。
锦娘只好道:“好吧,我知晓了。”
二人刚说了几句,就见陈小郎过来书房说衣香楼准备搬去北城,鬓云楼也是。锦娘脸色有些沉重,蒋羡忙问为何。
“衣香楼的东家是个男子,他年纪比我长,又是汴京本地人,经营三代了。我听说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是行首的,结果行首属意我。”
锦娘摊手。
“衣香楼的经营很有问题,他原本同我一样自己画图设计,再出成衣,但他有几次被客人吵上门说衣裳做出来和画上不同,又说什么形制有问题,所以他就害怕了,还是一直做老样式。”
锦娘这里也有说她不好的,还说她现在的衣裳做的愈发退步了如何,但她对待这些不满,她都一直坚持让满意去冲散不满,这才是她慢慢崛起的缘故。
至于鬓云楼,锦娘扶额:“她们家可是交的税最多的。”
蒋羡问:“她们又是为何呢?”
“我不知晓,我这就上门去问问。”
锦娘摇摇头,又出去了。
鬓云楼的东家自然不会说是和锦娘争行首失败,这只是一个缘故,究其根本原因还是鬓云楼虽然还有往日的余晖,可是却难以支撑了。
一扇屏风听起来二百贯,但要一个绣娘绣两到三年繁复的双面绣,绣娘们的工钱就几十贯,还有成本,每个月不过多赚几贯。
甚至现在随着新的绣样出现,鬓云楼的那些老绣样做的越来越少。
不一会儿,锦娘回来,就跟蒋羡说了,还道:“她们走不走的无所谓,就怕到时候有人说是因为我的问题。”
“那怎么办呢?娘子还会做这个暂代行首吗?”
蒋羡道。
锦娘笑的灿烂:“做啊,为何不做。若是因为别人几句闲言碎语,我就不干了,那就不是我了。”
当年她及笄后五年都未成婚,那么些闲言碎语她都不惧怕,坚持自己的,果然得了一门好亲事。在开铺子之后,亦是如此,闹事儿的挑剔的也不少,她也从来不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