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郎忙道:“娘子,何事吩咐?可是去发布什么?”
锦娘捂嘴直笑:“真是个官迷,你的瘾倒是大。我是说姑爷在刘家,等会儿我打点些东西过去。我不说,你们浑然都忘了似的。”
陈小郎挠挠头,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姑爷的确人不错,但他毕竟是娘子的人。
如今蒋羡住在人家刘家,年节的节礼她怎么可能不备下呢?干果两盒、鲜果两盒、上等酒一坛、作画的素绢小绫各一端,再有精美荷包六对。黄家也是这般送去的,毕竟人家当时把蒋羡收入门下,还有肖翰林、状元府等地再有婆家、丈夫姻亲朋友家中。
自然锦娘给蒋羡送去了他爱吃的煎鹌鹑一份,酥黄独一盒。
蒋羡去了刘计相书房之后,正和刘大郎君在说话,听说锦娘送了节礼过来,又给他也送了吃食来。
刘大郎君还道:“你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弟妹却还惦记着你,也不知送的什么好东西过来?”
这下蒋羡吃独食也不成了,让人打开食盒一看,都是他最爱吃的菜,也只有娘子一直记得。刘大郎君这样的家世,自然什么都不缺,但自古隔锅香,人家的最好吃,他吃的很起劲,还感叹:“我也吃过酥黄独,就是没吃过这般好吃的。”
“等我回去问问娘子,问她在哪儿买的,再告诉大兄。”
蒋羡笑道。
娘子每去一处地方吃到什么都会带一份给他,若是他也觉得好,娘子都会记下,日后替他送过来。他发誓,成亲之后吃的美食比婚前吃的多多了。
倒也不是银钱的问题,而是婚前每次聚会都是吃的那些地方,娘子却是不管贫贱,东西好吃都会去尝。
刘大郎君颔首,又看了看外面:“去岁天儿暖和,皮袄穿着都热,今年却是和前年似的,冷的很。”
“是啊,我听说医馆说因风寒染上肺疾的人也不少。”
蒋羡说到这里,又想起妻女在家,不免想着回家的时候带些药材回去。
二人说了几句,下人过来说荀大娘子的弟弟过来了,刘大郎君又去见自己的小舅子。
荀大娘子本身官宦人家出身,嫁的人家也是相府门第,她靠在榻上,把十三贯一斤的三佛齐的乳香放入哥窑灰青釉海棠式炉中,不一会儿便有丝丝缕缕的幽香传出。
她的年纪比锦娘大三岁,但与锦娘晚婚不同,她已经是成婚十年了,膝下虽然有一子一女,但也有烦心之事。公公虽为高官,但丈夫快而立之年,却依旧读书不成,若将来只能恩荫出仕,恐怕也没什么大出息。
或许这般才是刘家招揽几位读书上进的亲眷的缘故。
可荀大娘子认为招揽再多这些读书人,还不如自己奋发。
众人也知道荀大娘子的手段,上回有个稍有姿色的丫头因为被刘大郎君收用,次日就被打了板子赶出门去,连蒋羡这样生的俊美的郎君被她怀疑也被赶出去了。
也因为如此,刘大郎君在外置了外室,荀大娘子也管不过来了,只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现在反倒宁愿是蒋羡和刘大郎君有事儿了,至少蒋羡是男子,不会弄出孩子来。
偏偏蒋羡现在还真不是,人家虽然俊逸不凡,可其妻却是美貌出众,便是她派过去伺候的美貌丫鬟,蒋羡也是不多看一眼。
荀大娘子都想像锦娘取经了,可惜她上门很少,说话也很有分寸。
现下是有外室按捺不住,有了身孕想进门,荀大娘子自然烦恼不已,今日也是请自己兄弟上门敲打一番。
敲打其实也只是延迟外室进门罢了。
锦娘这边也是很忙,除了行会的事情还有便是自家铺子的活计,如今南城高家的儿子周岁,在魏家绣铺定了三套上好的衣裳,悯芝缝制好后,锦娘在上面绣。
别小看这三套衣裳,一套十二贯,三套就三十六贯。
为了早日完成,锦娘晚上开始赶工,反正蒋羡也没回来。罗妈妈正陪着锦娘说话:“如今您比先前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