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为了给弟弟放水,多磨蹭了五分钟。
然而十五分钟过去,他放了个太平洋出来,陈乐酩却连个屁都没反省好。
“说吧。”
余醉顶着毛巾出来松松垮垮地穿着条灰色家居裤。
陈乐酩只感觉他一走近就迎面扑过来一团潮乎乎的热气,带着和自己身上同样的沐浴露香味。
“我来给哥擦头发!”
陈乐酩抓紧一切机会溜须拍马。
“不用。”
余醉直接把他的路堵死,自己两下把头发擦干,毛巾放在一边,手指伸进发丝间向后一拢,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冷漠的下三白眼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陈乐酩“咕嘟”咽了下口水。
“哇哦~我哥爆爆爆爆爆帅!!!!!”
他没机会也要制造机会拍马屁。
余醉不吃他这套,又问了他一遍有没有什么要交代。
陈乐酩负隅顽抗,扯东扯西:“哥今天去干嘛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小汪哥说你去下一场了。”
“嗯。”
余醉倒是有问必答。
“和梁先生吃完饭,又见了个小领导,关押王长亮的监狱你还记得吗?”
“嗯嗯嗯。”
“当年监狱搬迁路上死了个犯人的事,算他头上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升上去,我们这次在燕城找你,离他地盘很近,他出了大力气,我就把王长亮的尸体给他了,卖他个人情。”
说到这里,余醉态度不明地睨了陈乐酩一眼。
“你下手倒是狠。”
“腹部三刀、手腕两刀、肩上还一个枪眼,半点活路都没给他留。”
陈乐酩嘟嘟囔囔:“给他留活路你就没活路了……”
“不害怕吗?”
余醉想起弟弟满是伤痕的手心。
“怕啊。”
陈乐酩老实说,“可是怕也没办法,我是你最后一层防护。”
余醉的心脏上爬过一道细细密密的电流。
他久违地想起很多年前一桩往事,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隐藏在弟弟温良乖顺的皮囊之下的东西。
那时他带着弟弟在欧洲,抢一个市中心商场的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