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是假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你说你没有逼我什么,那我呢,乐乐,我逼你了吗?”
“是我求你爱我的吗?”
“我说过那么多遍我不爱你,我对你没感觉,你听了吗?”
“你和我告白过几次,我就拒绝过你几次,还不够吗?我的态度还不明确吗?被拒绝那么多次还要厚着脸皮来求,我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你非要我把这辈子都赔给你,才满意吗?”
天劈裂了。
从裂缝中降下五雷轰顶在他唯一的信徒头上。
陈乐酩的眼泪停了,哭声停了,心跳呼吸所有作为人的生理反应全都停了。
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具雕像,像块石头,像个没有感情可以被随意践踏的死物。
没人把他抱进怀里,没人擦拭他的眼泪。
谁让他非要爱上自己的哥哥,那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往外走,不管去哪,反正就要走出去。
离开这里,走出这道门,离开身后的人。
但余醉不放过他。
陈乐酩走了,他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道瘦弱的背影刺得他眼球生疼。
他攥住弟弟的手腕,把人拉回来,问他要什么,问他还想自己怎么样。
陈乐酩被扯得东倒西歪,眼神呆滞,躲躲藏藏地不敢和他对视。
“我不要了……”他向哥哥道歉,鞠躬,说对不起,“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会改的,我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你别说了……你让我走吧……”
他学乖了,改好了,听话了,不再“恬不知耻”地和哥哥求爱了。
余醉不需要再陪伴他的下半生,可以如愿以偿地走向自己的结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弟弟这幅样子让他心口生疼喘不过气。
他想倒带重来,想收回那些话。
时间可不可以回溯到五分钟前,甚至三个月前,他好好地在弟弟的病床前告诉他:我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能不能再给哥哥一点时间。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是他也会回天乏力。
他在那一刻完全慌了,乱了,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
“乐乐!”他抓住陈乐酩,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心里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脱口而出的完全是相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