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走很久了,陈乐酩还是那样的姿势在哥哥腿上趴着。
余醉没有要给他解领带的意思。
“烟还抽吗?”
陈乐酩说不抽了。
“还撒谎吗?”
陈乐酩说不撒了。
车内一时陷入安静。
陈乐酩瞪着眼睛,紧咬嘴巴,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余醉把手指抵进他嘴里。
“忍什么?没不让你哭。”
“你也该哭一场,哭完就记住,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话不能说。”
拜自己脑袋一抽所赐,陈乐酩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识到哥哥的手段,明白他哥要是想给他长点教训,能把他训得下辈子想起来都肝颤。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说的是假话的?”
他问哥哥。
余醉没搭理他。
陈乐酩又问:“如果我真的和他……你真会杀了他吗?”
这次余醉有了反应。
他望着窗外,一只手捏在陈乐酩颈后,忽然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一秒钟缓缓放开。
“我那么珍贵的孩子,被小混混引诱到床上去,你想我怎么做呢?”
“嗯?他不该死吗?”
“如果不是引诱呢?”
陈乐酩别过头问,“如果我爱他呢?”
捏在后颈的手僵了一瞬。
余醉没有回答,但陈乐酩知道默认就是答案。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又没抓到关键。
“说啊哥哥,我爱他也不可以吗?”
“我爱他他也该死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能爱你,但也不能爱别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