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阳快气炸了,攥在拳头来回踱步,看余醉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恨不得冲过去攥住他的衣领,“不是我说你怎么还这么淡定?那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就要找你来了!”
余醉面无表情:“是人来报复,是鬼来索命,等着就行。”
“哈,等着?你当那头是你的如意郎君啊还等着!”
“干脆把我们的人都叫过来全城通缉他,找到就把他剁了喂鱼!”
汪阳气得踹翻一排椅子,秦文也面色铁青。
只有陈乐酩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王长亮是谁?”
余醉淡淡地睨他一眼,没作声。
破例让弟弟参与讨论只是受制于那几滴猫泪的结果,至于准许参与的范围,由他全盘掌握。
有些事告诉他无伤大雅,有些事一辈子都不能传进他的耳朵。
余醉言简意赅地说道:“以前的仇家。”
汪阳:“小时候拐卖他的人渣!”
陈乐酩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闭嘴。”
余醉一个茶杯砸过去。
汪阳侧身躲开,快气疯了完全不管不顾,对着陈乐酩就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那个把二哥拐来关在垃圾堆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准见人还卖他的血赚钱的王八蛋!不仅卖他的血还要割他的器官!二哥当年被逼得跳楼才逃出——”
“我让你闭嘴!”
余醉猛地站起来拎起身后的椅子朝汪阳砸去!
秦文冲过去护住他,汪阳胸脯剧烈起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拒不认错。
“你能瞒他一时还能瞒他一辈子吗?”
他指着陈乐酩,对余醉大喊。
“那是要跟你过到死的人,要跟你白头到老惺惺相惜永远疼你爱你的人,你心里有痛不和他说还能和谁说?你只心疼他知道后会承受不住,他就不心疼你一个人捂着伤疤吗?”
汪阳言尽于此,踢开椅子,转身和秦文上楼。
楼下一瞬间陷入安静。
窗帘在风中拂动,偶尔响起几声鸟鸣,桌上画着ABC的白纸被吹得簌簌发抖。
陈乐酩也在发抖。
他站在余醉身后,半米的距离,望着那个高大又无措的背影。
“不止李善仁一个……是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问出来的。
短短几个字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咬着唇、咬着牙、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几乎攥出血来。
还是那天晚上余醉失控时他问过的话:“几岁……几年……”
这次余醉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