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嫌弃他……也不会觉得他不好看……”
陈乐酩低下头,抬手抹着眼睛。
“我就是,我心疼,我想给他上药,再晚他喉咙里肯定烫得更厉害,你都不知道那汤有多……”
“好啦好啦。”
汪阳一屁股坐地上,把陈乐酩也拉下来。
“秦文已经上去了,救护车也在来的路上,放心吧,等他整理好自己会第一时间叫你过去。”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车声,陈乐酩想过去看看,被汪阳强硬地拉回来。
“我隔着窗户看一眼都不行吗?我就看一眼……”他抓着汪阳的手,眼红鼻尖也红,嘴巴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汪阳叹气:“你看了又要心疼。”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走了。
陈乐酩抿抿嘴巴,垂头丧气地滑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把那几瓶烫伤药排来排去。
“他自己都没说过爱我……”
爱这个字对陈乐酩来说太重了。
爱代表责任,代表绑定,代表两人一起度过长久的时间,熟知彼此的过去,舔舐彼此的伤口。
而他被这些排斥在外,所以他只敢说喜欢。
“他不说你就感觉不到吗?”
汪阳看着他,眼底很黑很沉。
他没有的东西,他连自己都不给的东西,因为你要,硬是挤出来给你了。
乞丐没有黄金,就把心剖出来镀金身。
陈乐酩捧着那颗镀金的心脏,恨不得按进自己胸腔里藏好。
“我要是感觉不到就不会疼了。”
陈乐酩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轻轻忽闪,“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我要爱他。”
汪阳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化为深深的叹息。
他心想:你说你爱他,可你几乎害死他了。
夜风吹开窗,吹着他的长发和陈乐酩的卷毛,地上的小绿瓶滚动起来,骨碌碌滚到秦文手边。
他给余醉上完药,把人用安全带绑好,一脚油门踩到底,连闯了三四个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