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余醉说,“捡的。”
“就跟你和你弟一样呗。”
陈乐酩松了口气,眉头还是微拧着,还是觉得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词。
最后余醉逼问,他才挠挠脸磕磕巴巴说:“有点奇怪,哥哥和弟弟怎么能搞在一起呢?”
余醉当场就听笑了。
你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
他薄唇轻抿,好整以暇地望着陈乐酩,刚想说你可千万别学。
就见陈乐酩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太好,他们没什么不好,是我见得少,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事觉得有点怪而已,但仔细想想日子是人家自己过得嘛,我们不好评价的。”
他这点被余醉教得很好,永远不以自己的见识作为评判别人好坏的标准。
余醉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咽回去,抬手揉揉他脑袋。
“喝点酒?”
靳寒把酒柜打开。
余醉看一圈没自己想喝的,“我去酒窖挑一瓶。”
靳寒就不管他了,问他家属:“你那小孩儿喝点什么?”
陈乐酩和裴溪洄同岁,19,余醉和靳寒一个29一个28,在他俩面前可不就是俩小孩儿。
“不用你管,我给他煮个姜奶,有点着凉了。”
余醉说完直接带陈乐酩往厨房走。
陈乐酩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亲近。
往前倒十几年的枫岛,海盗猖獗到警察都管不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条货船成功出海的路是这些守船人拿命填出来的。
听季小年说当年和余醉同一批出海的守船人有几十号,但最后活着回来的就他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情谊是很珍贵的,陈乐酩既替余醉开心又稍微有点酸涩。
他的世界里有好多好多人,有人为他两肋插刀过,有人陪他轰轰烈烈过,甚至有人和他至死不渝过,而自己是最后闯进来的那个。
濡湿的触感落到鼻尖上。
余醉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刚切过姜,手上有味道,陈乐酩被辣得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