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玄关后走出来。
屋里暖气开得足,他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紧身背心,半袖的,能看到露在外面的肌肉和青筋。
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端着茶杯的手上还沾着几滴没干的水珠。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他不急不缓地走向余醉,说着又喝了口茶,刚吹干的头发打理得随意,声音也轻缓,但即便这样都没能把他身上那股没来由的压迫感降低分毫。
“刚从海上过来。”
余醉回答,回身牵过陈乐酩的手让他认人。
“我兄弟不多,就三个,汪阳你认识,这个也见了,过两天枫岛举办海灯节,还有一个会回来,把他们的脸认准了,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我不在,他们都能给你办了。”
难得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陈乐酩连连点头,又把名字报一遍。
对面的男人撩起眼皮看向他,面无表情,眼珠深黑,冷淡地吐出两个字:“靳寒。”
陈乐酩一怔,连忙移开视线。
他想起季小年曾说的余醉的发家史:早年和那两位一起跑船,攒下启动资金后才去欧洲单干。
他之前一直以为那两位指的是汪阳和秦文,可慢慢相处下来又觉得汪阳太浪秦文太老实,不像是会搅弄风云的人物,更像奶妈和辅助。
现在看来,正确答案应该是眼前这位和马上要回来的神秘人。
陈乐酩在脑袋里偷偷给他们编号:神秘大哥,臭脸老二,还有很爱让人罚站的三弟。
真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冷气飕飕的配置。
看都没看角落里罚站的裴溪洄一眼,靳寒拿过余醉手里的塑料桶,问他怎么进来的。
余醉说输的密码,这么多年了都没换。
几人往里走,裴溪洄还在因为他那句“不用管”记仇,梗梗着脖子嘟囔:“真是没礼貌!如果我和我哥正在打炮怎么办!”
陈乐酩闻言一个踉跄,差点给自己绊个平地摔。
他和他哥……打炮?这对吗?
余醉却似乎习以为常:“那我就拍下你的艳照向你哥勒索一百万。”
“哈!你简直胆大包天!我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裴溪洄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要给余醉狠上,靳寒一根手指给他指回去:“时间还没到。”
于是他怎么冲过来的又怎么冲了回去,面向墙壁仰天大喊:“乐乐!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陈乐酩哪还救得了他,自身都难保了。
这复杂的伦理关系快把他大病初愈的脑细胞给烧完了。
他揪住余醉的衣角,一副天塌地陷世界观都被重塑的表情,小声又小声地提问:“他们是兄弟?亲的还是表的?还是重组家庭的?”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