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疯掉了。
心脏砰砰撞击胸腔。
走廊里狭窄昏暗,楼下舞池响声震天,他看到余醉站在光影里,那么完美那么性感的脸,对他轻声道:“回去换条长点的裤子,你长个子了。”
-
两辆黑色大G背靠背停在酒吧后巷。
陈乐酩和保镖先下去,坐进车里快要发动时才看到余醉从二楼小门出来。
他下楼时风吹动路灯下的香樟树,斑驳树影洒下来如浮光掠影般在他衣摆上翩翩滑过。
马上要看到脸的时候,陈乐酩把头缩回车里,反手在自己后颈轻轻掐了一下。
没有茧,掌心柔软温热。
和刚才闪过的画面中那只手截然不同。
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后视镜,巴掌大的镜片里闯进余醉的背影。
他越走越远,影子越拖越长。
陈乐酩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漆漆的眼珠,嘴角带着笑意。
余醉坐上和他反方向的车,从灯红酒绿的街区一路风驰电掣开到某家私人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开在郊区,三面环山,剩下那面正对着墓园。
整栋大楼只有一间病房亮着,整个医院也只“服务”那一位病人。
余醉从车上下来时风已经停了,路上躺着一层柳絮般翻飞的雪。
皮鞋踩在雪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脚印,他和汪阳走进医院,坐电梯直达三楼。
楼道尽头亮着灯的病房,门口站着两排保镖,见余醉过来,把病房门打开。
强烈的腐臭味霎时冲进鼻腔,仪器的滴滴声混着血腥和恶臭,床上躺着一坨“烂肉”。
余醉抬腿走进去,叫了声“李哥”。
十年前,他在枫岛最落后的县城经营一家地下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