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解释做什么。言言醒了你跟她解释,相信她会体谅你的。”
“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吗?”
唐录生蹙眉。
“我不是在
陈述事实吗?你讲这么多,不就是希望别人体谅你的难处?”
“我没有要言言体谅……”
“那就跟她道歉。道歉会不会?”
唐录生不作声了。
程桑榆吃下最后一瓣橙子,不再理会唐录生,走进卫生间去洗手。
她早在斯言四五岁的时候,就对这个人不报任何期望了,他昨晚到今天早上的行为,也不过是累累论据里,毫不起眼的一条。
她只是不确定斯言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在某些时候,仍然期待自己的重要时刻,父亲不要缺席。
程桑榆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边,整理床头柜上的东西。
唐录生说:“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你暑假给斯言找的是男家教?”
“你妈说了你爸说,你爸说了你来说,没完没了是吗?我自己的女儿我不晓得保护好她?上课时人家全程录音,我妈一直在家,书房门从来都是开着的,也从没让他俩私底下单独相处过。”
“我又没说不行……社会新闻那么多,多一点防备总没错嘛。”
唐录生自知理亏,今天气焰全没有平日那般嚣张。
这时候手机振动,来了微信消息。
程桑榆拿上手机,在椅子上坐下回复,再不搭理唐录生。
唐录生走到窗边去,抱臂望着床上,似乎是打算等斯言睡醒。
但等了一会儿,他就有些百无聊赖了,一会儿刷手机,一会儿去洗手间,最后干脆打开门,说去走廊透透气。
程桑榆忽听一道声音轻喊:“妈。”
她霍地抬头,却见斯言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我爸走了吗?”
斯言悄声问。
“还没,去走廊了。”
“他什么时候走啊?”
“他可能想等你醒了跟你说两句话。”
“我不想和他说话。他想说什么我都听到了。”
斯言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