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寄宁缓缓扫视四周,衣柜和抽屉都空荡荡的。除了房东原有的家具,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了吗?”
孟寄宁问。
齐椋笑了笑,这笑容有些勉强。
“我知道,生活突然有了改变,难免会害怕,”孟寄宁说,“虽然你很多年没学习过了,但那些英语单词,你不是还记得吗?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越过越好的。”
齐椋望着他。不为别的,就为这话听起来像告别。
他没有说之后怎么联系,多久能见一面,似乎目送他踏上新旅程后,就会转身离开。
丝丝缕缕的疑虑漫上来,但他没有认真去想,毕竟,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谢谢,”他说,“你也是。”
他一向不善言辞,这样本该长篇大论的时刻,说出口的却是乏味的附和。他低下头,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
孟寄宁观察着他的神色,皱起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房间里没有齐椋的东西。
按说,他该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放进行李箱的,可是屋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把所有东西都处理掉了。
孟寄宁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他冲到齐椋面前。“你要去做什么?”
他问,“你想干什么?”
齐椋缓缓抬起头,神色很平静。“你转告付先生,”他说,“谢谢他照顾我父亲。害死他弟弟的凶手,我来帮他解决。”
孟寄宁瞪着他,感到脊背发凉:“你……你疯了?!”
“我很清醒。”
“你就是疯了!”
孟寄宁一把拉住他,“你要去杀人!”
齐椋瞟了眼胳膊上的手,没有犹豫地挣脱了。他没有歇斯底里,孟寄宁反而觉得恐怖。
“我父亲那边,就说我学习忙,没时间回来,能瞒多久是多久,”他继续往外走,“不用担心,我会做好计划和准备,不确定能弄死他,我是不会出手的。”
孟寄宁一瞬间打了个寒颤,飞速跑到门口,砰一声关门,后背抵在门板上。
齐椋停下脚步,似乎惊异于他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他觉得这样能拦住他吗?
孟寄宁盯着他,急速呼吸几次,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
齐椋脸上毫无波澜。这样的劝阻很老套。
“好感可能有一点,但我接近你,不是因为喜欢,或者报恩,或者怜悯,”孟寄宁扯了扯嘴角,“你不了解我,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
他把目光移向旁边的霉斑,好像不敢直视齐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