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花局长一直紧跟他,在走之前提拔一下,谁挡得住?如果是提拔你,还有人反对,说你任职时间太短,提她完全符合条件。”
我笑笑,不参与他的讨论。
他接着说:“张书记这个人不可思议。”
我还是笑笑。
他觉得再说下去,没有意思了,也就笑笑。有些失望地走了。
除了他们两人,我想不到还有一个人也会破例跟我来讨论这件事。
这个人就是曹再升。
这段时间,他格外活跃,有一天竟然跑到我办公室来坐坐。
我来卫生局之后,与他也没撕破脸,一向见面就点头,偶尔也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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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来了,我当然是倒水泡茶、发烟请坐。
他有些愤愤不平:
“张书记真是严格要求自己,快要走了都不提拔干部,像花局长这样的好领导,一直紧跟书记,连她都不提拔一下。”
当然,我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笑道:
“你这么关心花局长,就要仗义执言到书记面前去讲几句公道话嘛。”
他一听,尴尬地笑道:“我讲有什么用?”
我说:“有时间吗?跟我去钓鱼啊。”
他说:“你钓鱼?以前你不钓啊。”
“周末没事,现在钓钓。”
他没有回答钓鱼的事,反而作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叹道:
“书记只要迟走一年,你就会到哪个单位当一把手的,卫生局只是你过渡的地方。”
听话听音,他等于是公开讽刺我——张书记要走了,连花局长都没提拔,你资历还不够,当不上卫生局长。
我笑笑,从抽屉里找了找。
并不真找,而是故意做出找的样子,半天才找出一盒烟来,发了一支给他,自己也抽上一支,笑道:
“曹局,我没想过当什么卫生局长,祖祖辈辈当菜农,现在能当个副局长,按农村的说法是烧高香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你前程远大。30岁不到就是副处级了。”
我再笑笑。
他到我这儿坐坐,表面上关心我,实则是奚落我一番。
我也无所谓。虚与委蛇地和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