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渠城位于南疆边界,穷山恶水出刁民,不少流民其实是奸人伪装,这些人常年谎报假案,由于没有籍账登记,是否丢了孩子,根本查不清楚。身为灵渠城官员,只需对城内百姓负责即可,至于那些没有户籍的流民……则不必在意。
他本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义父。
只是有一次,他在城主府阁楼门外,发现了一些新鲜血渍。
外界有人说。
灵渠城主宗弼,与邪修勾结,修行妖术,以稚童为食,炼制丹药。
尉迟佑德本不相信的!
可那一次……他采取血渍之后,找了炼药师鉴定,却印证了外界看似荒唐的“谣言”。
这些血当真是稚童处子之血。
自那一日后,尉迟佑德便无法像从前那般正视义父。
“佑德,不必担心。”
举着烛火的宗弼,神色灰白,瞳孔一片漆黑,整个人神色木然:“只是修行出了些差错……没什么大碍。”
“义父……”
尉迟佑德咬了咬牙,道:“义父到底在修行什么?”
“……”
宗弼没有回应,只是居高临下看着义子。
这般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佑德不该多问。”
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声音沙哑道:“义父若无更多吩咐……佑德便先退下了。”
……
……
尉迟佑德离去之后。
宗弼注视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掌中烛火被风吹灭。
他重新站在阴翳中,与黑暗相融。
过了许久。
宗弼瞳孔深处的漆黑色彩才缓缓淡去。
驻魂术生效需要一段时间,城郊那场阴神自爆给了谢玄衣出手时机,但时间不算充裕,尉迟佑德来得很不巧,谢玄衣只能操纵宗弼现身草草见上一面,至于更多的交谈,需要等到驻魂术彻底落定。
“他是谁?”
谢玄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尉迟佑德离去方向,若有所思。
“大人。”
宗弼整个人神色自然了许多。
他恭敬道:“这是我三十年前收下的义子。他父亲曾与我一同抗击妖族,出生入死。宗家兴起之后,我将他视为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