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契眨了眨眼,但反应极快,连忙收回了轻蔑的话音:“……您的意思是?”
“这家伙好像很年轻啊。”
元继谟忽然说了个无关话题,他望向雀契,懒洋洋问道:“你修行到洞天境,用了多久?”
“卑下……用了二十年。”
雀契低下了头。
“你的二十年,和他的不一样。”
元继谟轻笑道:“豫州元气丰盈程度,远远无法和皇城相比。你早早就拜入皇城司,锦衣玉食,不缺元石,不缺资源……这个家伙是贱骨头,认了个没什么本领的师父,一整个山门都是废物,唯独他……竟然能修到洞天。”
“这小子资质……的确不错。”
雀契咬了咬牙,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大人是想收他进入皇城司?”
“皇城司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元继谟摇了摇头。
听到这,雀契稍稍松了口气,他连忙道:“临阵脱逃,私窃宝物,卑下这就杀了他!”
锵!
拔刀震鸣之声,被中途打断。
元继谟翻身下马,同时伸出手掌,将雀契的长刀压了回去。
“不……不着急。”
元继谟蹲下身子,轻轻开口:“你仔细看。”
“大人……”
雀契神色困惑,不知道元继谟让他看什么。
元继谟拽住瑄乌的头颅,使其缓缓抬起头,他带着悲悯意味,凝视着满脸都是鲜血和泥泞的年轻人。
瑄乌的眼眸一片灰暗。
“这是‘死人’的眼神。”
元继谟带着笑意开口:“皇城司地牢审讯了那么多人,你应该很了解这种眼神才对……”
雀契怔了一下。
的确。
这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皇城司这些年审讯了很多人。
反抗越是激烈的人,越容易招供。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一个男人的眼神是这样的,那么他大概已经不在乎死亡了,这种情况下,酷刑失去了意义。
“他知道,他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